顾玄澈看着那黑色瓶子，示意叠意将药瓶拿过来：“他是叫你给本王下毒，好给你一个活下去的机会？”
“是。”刘依依点点头，“但我不相信他，我知道，一旦落入他手里，那我必然就是一个死，那人心狠手辣，绝不会留我活口的。”
叠意将那小黑瓶递给司慕雪。司慕雪放在鼻息边嗅了嗅，眉头不由得一皱：“这毒……”
“怎么了？”
顾玄澈紧张地看着司慕雪，一把将小黑瓶夺走，塞上瓶塞。
司慕雪沉了口气，转眸看着顾玄澈：“这毒是蚀骨草制成的汤药，比寻常蚀骨草制成的烟草毒性还要强十倍。一旦饮下，此毒便会迅速蔓延至你的四肢百骸，蚕食你的神智。短时间内，你会陷入癫狂。王爷武功这么高，一旦……”
顾玄澈眸色阴沉：“一旦本王的神智不受自己控制，便定然会大开杀戒。届时，一旦引起轰动，朝中自有人借此机会弹劾本王。看来，此人的野心不小啊。”
刘依依见司慕雪和顾玄澈面色阴鸷，急忙磕头：“王爷，王妃，这毒的毒性民女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司慕雪拿出一块手帕，将黑色药瓶裹好，转头看向刘依依：“这面具人也是有趣，居然叫你一个失信之人跑来给厉王下毒，他就不担心到时候一旦你像现在这样背叛他，将一切都告知给我们吗？”
刘依依嘴巴张了张，垂下眸子：“他多半是不担心我背叛的。可能他也只是想赌一把，毕竟能接近厉王的人他现在一个也找不到。”
“看来你确实没有掌握那面具人的具体消息。”顾玄澈有些失望，“说说吧，你是从什么地方跑出来的，今日你这番投诚本王会记下，只要你今后安分守己，本王自可保你性命无虞。”
“多谢厉王殿下。”
刘依依赶紧磕了个头，旋即便将自己逃出来的地点告知给了顾玄澈。
“就这么泄露自己留下踪迹的地方，王爷，这人说不准是故意向刘依依泄露行踪的。”司慕雪提醒道，“我们还是要当心这其中有诈。”
“嗯，有理。”顾玄澈点了点头，再次冷冰冰地看向刘依依，“那么你现在可以将你如何联系上的徐晴红以及为何冒充平安生母的事情原原本本告知本王了吧？”
刘依依缓缓点了点头，抬起眼帘，看看司慕雪，又看看顾玄澈：“此事还要从六年前王妃被人徐晴红母女联手下药时说起。”
司慕雪眯眸：“六年前徐晴红母女给我下药一事你居然知晓。但我为何从未见过你？”
“因为那时在庄子里伺候王妃你的仆妇是我的姨母，我也只是通过我姨母才知道了庄子上住的人竟然是当时还是安宁侯嫡女的你。”
仆妇，姨母……
司慕雪攥紧拳心：“此事与你冒充平安生母一事有何干系？是你抓到了徐晴红母女下药的证据以此来威胁徐晴红？”
“民女自然知道仅仅只是这样不足以威胁到徐晴红。”刘依依抿了抿唇，沉沉说道，“但若是被人知道她命人从庄子里抱出扔掉的那个孩子是厉王的亲生儿子的话，她一个后院夫人如何担待得起这个罪名。”
“什么？”顾玄澈闻言站起身，情绪不由得有些激动，“你说清楚，什么本王的亲生儿子，哪个庄子？徐晴红扔掉的孩子是谁生的？”
刘依依嘴角勾了勾，看向一旁面色煞白的司慕雪：“王爷王妃都是聪明人，民女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没错，当年和王妃在竹林里春宵一刻的人正是王爷，而替王妃接生的人便是我姨母，那个被扔掉的孩子便是如今在厉王府上的世子顾平安。”
周围的环境一瞬间仿佛陷入了凝固，刘依依说完这些，顾玄澈攥紧拳心，转眸看向面色铁青的司慕雪。
这个答案在他们二人心底有段时日了，虽然顾玄澈无比希望当初和自己在一起的人是司慕雪，但毕竟他在名誉上没有丝毫的损失，这些事情对于大部分男人来讲，最多就是一场春梦罢了。
而对于女人来说，尤其是未出阁的女人，安宁侯府嫡女与人在野外乱来，这无论是对她的名誉还是当初被迫承受那些肉体痛苦的她来讲，都是一次羞辱。
无论这个人是不是他。
顾玄澈拿捏不住司慕雪此时的心境，但看她的面色也大抵能判断出此刻她内心应该非常煎熬。
“雪儿……”
双方沉默良久后，顾玄澈试着去唤司慕雪。
司慕雪闭了闭眼，沉了口气，并未回应顾玄澈，而是抬眼看着刘依依：“既然你说要从六年前说起，那你便说说，你为何会知道当初与我在一起的人是顾玄澈吧。”
顾玄澈深深地看了眼司慕雪，转身坐回原位，静静听着刘依依说。
“六年前，我姨母还是庄子上徐晴红找来此后你的仆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