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雪摇摇头：“最近有些忙，没来得及配，您很着急要用吗？”
“那倒不是。”李尚解释道，“老夫只是想再次提醒你，祸心散当中有一味药非常敏感，是我砚国的禁物。千万不可被旁人知晓你会配置这味药，否则，将大难临头。”
“禁物？”司慕雪摸摸下巴，“这祸心散当中的几味药大多都是毒药，前辈指的是哪一种？”
李尚皱眉：“蚀骨草。”
“……”司慕雪怔了怔。
居然是这味药。
难怪此前她问遍了人都问不到砚国有蚀骨草的地方。
她对这个时代了解不多，只知道这片土地上有两个王朝，那么能种植蚀骨草的要么来自隔壁的翼国，要么就是砚国有人私下偷偷种植。
后者平民老百姓种植的话基本不太可能，那就只有权贵有这个本事能逃过人的耳目了。
只是，种植蚀骨草往往要在气候比较炎热的东南方向，而那片地域，偏偏又距离翼国很近，这两者若是联系到一起，那问题可就大发了。
一个禁物出现在砚国，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不知前辈为何今日特意提醒我这些？”
“昨晚上城郊西面武馆的事情想必你也听说了。”
司慕雪一愣：“是，小莲刚刚同我简单说了一下。不过，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
李尚狐疑地打量司慕雪：“怎么？难道厉王没有同你讲此事？”
“王爷同我说？并未。”
司慕雪想起昨夜顾玄澈行色匆匆，难道说，昨晚上顾玄澈出去是为了武馆的事情？什么样的大事会惊得动顾玄澈呢？
李尚沉了口气：“昨晚在城西的一家名日月的武馆被官府的人发现有人在吸食蚀骨草。你是医者，应当知道蚀骨草一旦做成烟草，吸食进去，会有什么后果吧？”
司慕雪蹙眉，沉沉点了点头：“会吸食上瘾，进而摧毁一个人身体的根基。一点点蚕食人的身体。”
这蚀骨草的作用和阿芙蓉十分相似，但相较于阿芙蓉，其药性又更加强烈，因此这东西一直不能用于药中。除非出现特殊情况。
“不错。”李尚严肃地看着司慕雪，“所以，老夫才要特意提醒你，祸心散的事情不要说出去，仇河中毒的事情也不要向任何人提及。今日大理寺正带着人在京城各大武馆四处搜寻蚀骨草的线索，老夫担心仇河会被人盯上。这个请求，不知王妃你答应还是不答应？”
司慕雪皱了皱眉，顿了顿，说道：“蚀骨草想要做成祸心散所用的剂量根本不足以成瘾。前辈是不相信大理寺的人会明察秋毫？”
李尚：“正是。”
司慕雪缓缓点了点头，她能理解李尚的顾虑。不过有些事情她还是要弄明白的：“为何大理寺的人偏偏会来调查武馆，既然京城出现了蚀骨草，难道不应该先查京城的各大药房吗？”
“早都已经查过了。”一旁一直闷不吭声的李让解释道，“这蚀骨草被列为禁药之后，每年隔一段时间各大药房都要被查一回，只不过时间长了大家已经习以为常，所以没有太在意罢了。”
难怪最近顾玄澈这么忙……
顾玄澈为何这么执着于调查蚀骨草呢？这种事情直接交给大理寺调查不就好了。
司慕雪想不通，不过这件事还得顾玄澈来解释，问尚义武馆的人未必能得到结果。
“那日月武馆是也在做运镖的生意吗？所以大理寺才会调查其他武馆，对吗？”
“是这样。”李让点点头，“咱们做武馆生意的，基本上都同时在做镖局的生意，而且，有很多的武馆还做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生意，昨夜那场冲突就是一个嫖妓的男子突然惹下的祸事，否则今日大理寺也不会来调查各大武馆。”
“嫖妓？”
司慕雪眉心一跳，转眸巡睃一眼这屋内。
“我们这里绝对没有，绝对不会干那种伤害普通老百姓的事情。”
李让连忙解释。
李尚看着司慕雪的眼神，面色也是一沉。
司慕雪失笑：“别这么紧张嘛。无凭无据的我当然不会随便怀疑咱们武馆了。放心，不该说的我不会同厉王多说。这是我和前辈之间的承诺。不过，有些事我还是想多说一句。厉王是个刚正不阿的人，他素来明察秋毫，即便祸心散的事情被他知道了，没有证据，他也不会迁怒无辜之人的。”
李尚挑了挑眉：“素问厉王与厉王妃琴瑟和鸣，夫妻情深。今日看来，的确是真的。”
“前辈谬赞了。”司慕雪淡淡一笑，抬手给李尚倒了杯茶，“不过，您这么信任我，与我坦诚相待，倒是叫我有些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