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司慕雪转头，笑眯眯地看着老先生，“前辈，你看这人我也帮你们治了，咱们是不是要借一步说话？”
老先生眸子一转，摸摸胡子：“什么叫人帮我们治？我又不是这武馆的人。你若是有任何需求，只管找馆主不就是了。”
司慕雪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这武馆众人一个个对这位老先生那么尊敬，他定然与这尚义武馆关系匪浅，说不定这老头子就是馆主本人呢。
见司慕雪不吭声，就直勾勾盯着自己，老先生汗毛直立：“你老盯着老夫做什么？快随李涛俊去账房吧。该你的诊金缺不了你的。”
司慕雪长长吁了口气，低头默默将自己的东西收好：“算啦。既然前辈这般敷衍我。那我还是离开好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反正我也不差这几个诊金。”
李涛俊见状，有些看不过去，急忙拦住司慕雪：“王妃，您别急着这么走呀，您有什么委屈同我们说，李叔，人家王妃好歹救了阿仇，您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我能说什么？这丫头这么鬼灵精。”老先生两手揣袖兜，站起身，上下打量司慕雪一眼，“一看就老奸巨猾的。指不定要怎么坑咱们武馆。”
司慕雪嘁了一声：“前辈，我还没老呢。而且我也没老奸巨猾。我明明在一心一意救人。现在人我也救了，我也不要诊金，但您总得满足一下我这个救命恩人的一些愿望吧？”
老先生一瞬不瞬看着司慕雪，并不吭声。
“哎呀，李叔。”
李涛俊伸手一拍老先生。
老先生瞪眼：“胆儿肥了你。”
李涛俊摸摸鼻子：“咱们尚义武馆锄强扶弱，素来重义。人家王妃从来就不是过分的人，您就不能听听她的意见吗？再说了，她可以提交易，咱们也可以提嘛。”
司慕雪眉心一跳，歪头看着李涛俊：“学精了。”
李涛俊讪讪一笑。
“谁也没你精。”老先生打着如意算盘，沉了口气，“行吧。总归是你救了阿仇一条性命，只要我尚义武馆能做到的，我都可以承诺你。你的条件，说来听听。”
司慕雪笑眯眯道：“我想在尚义武馆学武。”
“……”老先生表情僵了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反应过来司慕雪在说什么，“你说你要来武馆学武？”
司慕雪点头。
“不行，绝对不行！”
“凭什么不行？您刚还答应的。”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换点别的条件来。”
司慕雪咬咬牙：“你说不行就不行？那找你们馆主来，我来亲自和他谈。”
老先生吹胡子瞪眼：“我就是馆主！”
果然。
司慕雪上下打量老先生一眼，嘴角一扯：“您就是李尚？”
“没礼貌，哪有直呼长辈名讳的。”老先生清了清嗓子，“老夫正是。”
司慕雪冷嗤：“那馆主可否给我一个不让我在此学武的理由？”
李尚龇牙一笑：“你现在学太晚了，没意义。”
司慕雪翻了个白眼：“学无止境。”
“……倒是挺爱掉书袋。老夫告诉你，你这么说也没用。老夫还是不能让你进武馆。”
司慕雪一时有些泄气：“那您就给我个合适的理由。”
李尚斜眼看司慕雪：“你怎么不拿我武馆的名声威胁下我？”
“……”司慕雪无奈，“意思威胁您有用？”
李尚不吭声了。
司慕雪皮笑肉不笑：“我通常只威胁对我有威胁的人。我这个人还是很高尚的。”
“你高尚个……”李尚抚额，差点说粗话，“不是，姑娘，你好歹也是厉王府的王妃，厉王手下的暗卫不知道有多少，你何必要辛苦去学那个武呢？老夫这也是担心你一时想不开自己跑出去挑衅别人作死不是？”
“……我还没傻到那种程度。您这理由说服不了我。”
李尚闻言还想胡扯。这时，一旁的李涛俊看不下去了，连忙上前解释道：“其实不是这样的，王妃。是咱们武馆背后的东家有规定，武馆从不接待与皇亲贵胄以及官府相关的人。”
“哦……”司慕雪大抵明白了，“江湖人士与官府确实总有些水火不容。理解，理解。”
李尚松了口气：“既然理解……”
“可我又不是官府的人，我只是嫁给了厉王，手中也没有兵权，更不是女官。我就只是个大夫，今天我这个大夫救了个人，你们还这般对我，你们还讲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