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雪翻了个白眼，一把将药方夺回：“妹妹，你如今身上的胭脂水粉味儿太重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做的，当心同我这里的药草香味混合，产生毒性，再生出一脸的毒疮来。”
司清晚对上次司慕雪毁自己容貌一事本就后怕，闻言连忙用手帕遮住脸：“司慕雪，你休想再害我。”
司慕雪挑眉，冲司清晚挤了挤眼：“所以我才好意提醒嘛。”
“你好意个屁！”赵柠鞭子往地上一甩，走上前，“司慕雪，我今日是陪清晚找你算账来的。虽然此前你散播瘟疫的嫌疑已经排除，但因为你的嫌疑，几乎害得安宁侯府鸡犬不宁。”
司慕雪眸子转了转，目光在司清晚和赵柠身上来回巡睃。
虽然素日里这二人确实喜欢找她的麻烦，但今日来这出，她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难不成司清晚还真在此前散播瘟疫的事情上扮演了什么角色，因此今日特意跑来试探她？
行吧，既如此，那她也正好试探试探司清晚与散播瘟疫一事有无关联。
想到这里，司清晚浅浅勾唇，挑衅似的看一眼赵柠：“所以，赵小姐打算如何帮清晚找我算账？”
赵柠一个被当枪使的自然不知道该怎么算账，张了张嘴，伸手杵杵司清晚。
司清晚轻咳一声，上前缓缓说道：
“姐姐，我只是想来告诉你。虽然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但你背后的族亲到底是安宁侯府。姐姐往后行事若是再鲁莽，这安宁侯府免不了要受到牵连。我和我娘，你可以不在意，但爹爹乃是朝中重臣，他若是因你受到牵连，你可知会产生什么样的后果。”
司慕雪从司清晚这一字一顿的话中得到了自己的答案，她想得没错，这司清晚确实是来探自己的口风来的。
“我当然清楚我背后的族亲是安宁侯府。”司慕雪神色淡淡的，叫人琢磨不透她漆黑眼底的情绪，“不过，清晚，你素来行事张扬跋扈，上次的事情，你就办得很不妥，已经给父亲脸上抹了黑。别光想着教育我，往后你也要小心行事，免得牵连族亲。”
司清晚闻言，心底顿时咯噔一声。她转了转眸子，攥紧拳心，重新换上一副笑脸：“上次的事情的确是清晚鲁莽了。清晚在这里给姐姐赔罪。不过，清晚听不懂姐姐此话何意，姐姐能否明示？”
司慕雪眯了眯眸子。
既然司清晚这么着急，那她便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给她一个明示。
“这还需要我明示吗？”司慕雪话中带着讥诮，“听说此前散播瘟疫的人中有人同你认识。说是你指使人前来害我。”
司清晚大惊失色，连忙摆手否认：“我怎么可能干出此等蠢事？我此前确实和姐姐有过一些过节。但这是散播瘟疫的大罪，依我朝律例是要抄家问斩的。我岂会连全家的性命都不顾，去为难你？”
司慕雪意味深长地打量司清晚，想从她惊恐的表情当中探究出一点点撒谎的神色。
但看了半天，她觉得司清晚似乎并未撒谎。
或许，她确实只是那个作壁上观之人。
“原来妹妹没有参与，那看来是那贼人见你我姐妹有矛盾，故意借此来污蔑我安宁侯府的。”
司清晚连连点头：“定然是的。此等贼人，竟敢信口雌黄，如此污蔑我们安宁侯府。姐姐，此人现在在何处？妹妹可否亲自审审他？”
司慕雪眉梢一挑：“放心。此人是一名死士。在被我们戳穿谎言之后，便服毒自尽了。这样也好，否则任由其在圣上面前胡说，安宁侯府岂不是危险了。”
司清晚心底的紧张并非缩减半分，她看得出来，司慕雪也在试探她。
她在这场瘟疫事件里其实并没有扮演过任何角色，她就只是认识刘依依和作壁上观罢了。
今天之所以来找司慕雪，主要还是最近她派去盯梢刘依依的人回来禀报她说，一向爱出门逛街显摆的刘依依近两日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
她担心刘依依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到时侯府的颜面事小，但那日却有一大群来历不明的黑衣人出现，若是侯府再卷入不该卷入的事情当中，那就不妙了。
此次因为司慕雪散播瘟疫的嫌疑，他们全家都被监视了起来，若是因为此前那桩事，朝中有人借题发挥，为难他们侯府，那他们将来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所以她这才有了今日这番试探。
不过，她没想到司慕雪会说出她唆使人散播瘟疫这番话。这是她属实没想到的。
听司慕雪这意思，这话可不像是她胡口编造的。难不成这刘依依当真搅合进这瘟疫事件里了？
糟了，若是如此的话，就凭刘依依信口开河的性子，保不齐真会拉他们侯府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