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自然不是颠倒黑白,是非不分之人。”司慕雪先是顺着她的话,夸了几句,然后才伸手指向旁边的椅子,“那母后就先坐下,听慕雪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您说清楚,如果您觉得确实是慕雪的错,那母后无论您罚什么,慕雪都心甘情愿地受罚。”
云太妃冷哼了一声,面上说着,“休要以为说两句好听的,本太妃就会原谅你。”却还是依言坐了下来。
“母后您应该是听映月给您说了什么,才来兴师问罪的吧?”
映月见司慕雪提到她,赶紧先发制人,“王妃,奴婢可没有诬陷您什么,别说的好像奴婢和云太妃告状了一样。奴婢确实问清楚了,我们家郡主就是因为您被关进大牢的。”
“主子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司慕雪斥了她一句,映月委屈地瞪了一眼司慕雪,但碍于云太妃在,又没有郡主给她撑腰,只好闭上嘴巴。
“母后,昨日我见一大一小两个人被赵大小姐欺负,小的那个还生着病,看着实在可怜。慕雪就从赵大小姐手上救了下来,并且给那小孩子看病。结果诗诗就让人去药铺门口闹事。还说那是一对父子,男人是和我苟且的人,小孩是慕雪的孩子。”
说到这里,司慕雪神色严肃,“她若是说的单是我一个人,名声受损的也只是我一个人,那倒算了,慕雪受点委屈倒也没什么。”
说到这里,司慕雪也像傅诗诗一样,装起可怜来,“反正慕雪的名声早就没有了,也被人嘲笑惯了,也不觉得委屈。只是,慕雪现在是厉王府的王妃,现在我的名声关乎整个王府,若是再受损,那您和王爷岂不是也脸上无光,被一起耻笑?”
云太妃见司慕雪说的头头是道,还很懂事,知道为王府考虑,知道顾及王府的名声,她的脸色顿时好了不少,听着她继续解释。
小语则震惊地看着她家王妃,怎么感觉她家王妃这副可怜的模样,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听着司慕雪三两句就将云太妃哄得倒戈,映月立马急眼了,反驳道:“你胡说,我们家郡主根本就没有这么做,王妃怎么能够趁我家郡主不在,就在这里胡说八道?”
“本王妃胡说八道?证人和证据都已经在公堂上了,也是本王妃在胡说八道?”司慕雪冷眼瞧着映月,怼道。
“胡说,一定是你栽赃陷害我家郡主,想要将她关进大牢,这样,除了太妃和王爷,就是你最大了。”映月一口咬定一切都是司慕雪做的,她家郡主无辜。
听得小语都想上前扇她几巴掌,怎么这么会颠倒黑白?
“可笑,女儿家的清白重于性命。我竟然不惜毁了自己清白,也要陷害你们郡主,我图什么?”司慕雪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
“你还有清白吗?不是进王府前就丢了吗?”映月不屑地嘀咕了一句,谁料却被云太妃听到了,云太妃怒斥道:“贱婢,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辱骂王妃?翠芝,掌嘴。”
一旁的婢女闻言应了一声,毫不客气地伸手扇了映月几巴掌。
映月被打得脸都肿了,跪在地上求饶,“太妃,奴婢不敢了,奴婢知错。”
云太妃睨了她一眼,无形的压力压得映月差点忘了喘气。
“若不是你是诗诗的婢女,本宫就让人将你发卖了。”
司慕雪就算嫁进厉王府前已经没了清白,也不是别人能说的。
司慕雪见云太妃还算拎得清,不像是被傅诗诗完全蒙蔽了,她才继续道:“母后,诗诗从回王府,接二连三地犯错,每次您因宠爱她,都不愿意惩罚她,慕雪都能理解,也愿意为了母后受点委屈。”司慕雪说话也很有技巧,这么说就是在告诉云太妃,自己被傅诗诗陷害,并不是没有怨言,而是因为云太妃宠爱傅诗诗,她才不跟傅诗诗计较。
“只是这次不同,这次傅诗诗她让人散布谣言不是害了慕雪一个人,而是整个王府的名声。慕雪当然不能再继续看着诗诗犯错。”说到这里,她开始甩锅了,“而且,王爷也不是被我教唆才会看着诗诗被关进大牢的。不信,您可以直接问王爷。”
她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一是这件事是傅诗诗引起的,傅诗诗想要害她,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二是让徐大人罚傅诗诗的也不是她,而是王爷,有问题去找他。
“真的是这样?”云太妃皱着眉头,她的诗诗一向是乖巧懂事,从来都是让她省心的,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可是司慕雪也说的对,她的玄澈也不是那种能被司慕雪教唆的人。
“母后如果不相信,大可去问王爷。”不相信她这个外人,总要相信顾玄澈吧?
云太妃哼了一声,就打算离去,司慕雪却忽然道:“慕雪知道接下来慕雪要说的话可能有点僭越,但是慕雪还是想提醒一句,母后您疼爱诗诗应当有度,她三番五次地犯错,您不管束,以后必然会犯大错的。就像今日,她做的事不就没有顾及王府的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