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嘴很硬,他咬着牙回道:“我已经说过了,我们是江淼将军的手下。”
要是换了其他人,或许会信了他的话。
偏偏他们遇上了七王爷和林一海。
林一海对江淼将军不熟,但七王爷在皇宫长大,见江淼的次数不下上百次,这士兵的这点子路数他怎会不懂。
“你口口声声说是江淼的手下,那你可知江淼军营有一条规矩。”
“若无手谕的士兵,一律当逃兵处理。”
士兵没想到堂上的男子会知道江淼将军定的军规,他脸上的汗水大颗大颗往下掉。
“你怎会知道这条军规?”
七王爷冷冷一笑:“我是永安国的七王爷,你说我会何为知道。”
一听到七王爷,几个士兵吓得脸上苍白。
他们之前在军中听到有人说过,七王爷也来了边境,要跟随军队打仗。
但是军中的人迟迟没有看到他出现,便以为这七王爷要来军营是幌子,一个用来吸引敌军的幌子。
没想到他是真的来,只不过没去军营,而是在这里秋水县。
得罪将军也是死,得罪王爷也是死。
七王爷下令,几人均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惩罚。
严妤听着那一声声惨叫,心头都在打颤。
这七王爷太吓人了,他惩罚人不给别人一个痛快,是一点点折磨啊。
她偷偷瞟了一眼,那地上不是指甲盖就是脚趾甲还有断掉的手指头,太狠了。
有人遭不住了,连忙磕头求饶:“七王爷饶命啊,我交代我全都交代。”
七王爷再次拍下惊堂木,厉声呵道:“说。”
那名遭不住的士兵拖着身体往前爬了几步,虚弱地说道:“我们没有将军的手谕,将军连续半月都在与栖国军队厮杀。”
“五日前,栖国军队换了新的战术,他们的骑兵太过厉害,我军伤亡过半。”
“二日前,将军受了重伤,那栖国的将军乘胜追击摧毁我军的粮草库,我军死的死伤的伤,我们几个不想死之前还见不到家人,就偷偷逃跑了。”
“我们几人的家长都在南方,若没有粮草傍身,根本无法回到家乡,听闻秋水县有粮草加之县令无能,便想闯城抢粮。”
听到这一句句低头尘埃的声音,严妤怜悯的看着他们,她抿了下唇,把目光看向了七王爷。
这个时代逃兵都是要斩首的,但他们也是苦难之人,他会怎么处置他们?
七王爷沉默了许久,向官差吩咐道:“把他们都押入大牢,明日处死。”
“王爷饶命啊。”
“七王爷,我家妻儿还等着我回去,求你饶了我们吧。”
看到他们一个个被拖下去,严妤看着那条狭小的过道发呆。
久到她以为大堂上就剩下她一个人。
“国有国法,军有军规,若不能严格立威,那我永安国的军规便如儿戏,即使战到只剩一兵一卒,我永安国也不能出现逃兵。”
男子的声音冷漠的像冬天的寒霜。
严妤回过神来,她抬眸凝望身边的华服男子,脱口而出。
“王爷,您会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