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马车里配好药粉,严妤把卿丞叫了出来。
“你到马车上去把衣衫脱了。”
卿丞眼里闪过惊慌,他往后退了一步。
她想做什么?
严妤进到车厢把药粉平摊,等了好一会见他没上来,掀开帘子问道:“快上来啊。”
卿丞双手揪住衣衫,那双眼眸清澈无比。
“脱……脱衣裳做甚?”
她挠了挠脖子,眉宇间染着不解:“给你上药啊,不然还能做什么?”
往前走了几步,卿丞闻到车厢里飘出一股药味,眸光怔松了一瞬。
原来是他想多了……
严妤奇怪地看了他两眼,说他是装的吧,这生怕被她活剥的样子又不像装的。
“快点进来,我给你端药。”
他受得还有内伤,必须得服中药。
屋内几个孩子都睡下了,卿丞坐在车厢里闻到那股中药味,在严妤趴在窗口倒水洗手的时候,他眉宇间闪过一抹阴戾。
等她洗完手转过身用干净的被套剪成的帕子擦手时,见卿丞坐在那里傻傻不动。
真是磨叽,她又不会吃了他。
你不脱我来。
移步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的凝视了他两秒,弯腰双手放到他腰间。
卿丞全身僵住,耳尖不自觉发红。
男女授受不亲,她不知道么……
严妤解开他的腰带,再往上去解衣襟处的小结,她经常在剧组,片场那些男艺人的上半身她见过,好点的有腹肌,没腹肌的就画,没什么好看的。
卿丞垂眸盯着她放在胸口的手,心头不知觉砰砰乱跳。
除了六岁前是娘照顾他,六岁他身边的小厮都是男子,即使是都城那位为了试探自己送来的人,他也从未留过活口更别说让她们靠近自己一步之距。
解开衣襟处的小结,严妤把衣衫往外退,瞧着他正盯着自己。
轻笑道:“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卿丞眨了下眼,斜睨到他处:“我……我自己来。”
“你是我相公,我给你宽衣不是很正常?”
说是这么说,她也就过过嘴瘾而已,起身时瞄到他右耳红透,蹲下身摆动药粉,抿唇藏住笑意。
还挺清纯。
车厢就那么大,卿丞垂眸就看到她上翘的嘴角,心里冒出一丝恼怒。
不知羞!
天色已经暗了下去,夜空繁星闪烁,严妤把手电筒开到低挡,用绳子倒系在马车中间。
车厢内灯光不过分亮也不是暗,刚刚好。
等他脱掉里衣,严妤端着药粉准备给他上药,看到他上身全是伤口,她忽然怔住了。
特别是他胸口有一道从左至右蔓延到腰际的旧伤,也不知道那伤有多少年,早已结痂留下去不掉的痕迹。
卿丞被她看得极其不自在,呆呆傻傻地说道:“冷。”
严妤拧了下眉,不再去看那道伤口,拿起药粉俯身往他身边新伤口上抹。
“疼你就说一声。”
温热的气息喷到他肌肤上,卿丞顿时往后靠去。
她的动作已经很轻了,见他身子颤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抬头巴望着他。
“弄疼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