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外面冷的原因,卿丞也皱着眉头醒了过来。
严妤捂住他的嘴,在他耳边极其小声地说:“你别去,我去看看。”
说完,蹑手蹑脚地趴在地上匍匐前行,要是这时候能激活一个望远镜就好了。
从她的视线看去,官道上有一群举着火把连夜前行的军队,刚才听到的马蹄声已经离他们远去,除了前面几排骑马的官兵,后面跟着的全是士兵。
很快连脚步声也逐渐消失,她拧了拧眉。
这是又要跟栖国打仗了?
真是这样的话得加快脚步离开了,否则战火弥漫整个平许州,到时想跑都来不及。
回头见卿丞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她弓着身子小步回到前室。
低声对他说道:“没事,接着睡吧。”
卿丞发了会呆,再次闭上眼睛。
严妤轻轻把他的头放在腿上,解开缠在胳膊上的布,从空间拿出研磨的药粉洒在伤口,再用清水把布清洗干净,晾在木板上。
第二日清晨,布条已干,她把布条绑在胳膊上后,轻轻推卿丞。
“醒醒,我们该走了。”
他缓缓睁开眼望着近在咫尺的脸,才发现自己头枕在她腿上,顿了片刻立即坐了起来。
取下身上的被子,像遇到了鬼一样,离她远远的。
严妤也习惯他这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了,什么话都没说把被子收进了空间,然后掀开帘子叫醒几个小家伙。
卿初一和卿丞去方便的时候,他发现卿丞的耳朵红的发透。
疑惑地问道:“二叔,你耳朵为何那么红?”
卿司打着哈欠也站过来方便,“二叔,你昨晚也用手指着月亮婆婆骂了?”
他懒得理他们,转身走了。
收拾好东西,他们再次启程。
清晨路上并未有什么人,即使走到人多的路段也有一大片的尸体,鲜血从路边蔓延到路中心,将褐色的泥巴路染成了泥泞不平的小河。
严妤刚打算补觉,看到路边堆叠的新鲜尸体,头皮蓦然一麻。
看血的程度这些人死亡的时间最多不超过八个时辰,能把几百人一夕之间全杀掉,她能想到的只有昨晚那支军队。
卿丞甩着马鞭,他看到路边的尸体,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
为了不引起严妤的怀疑,他故作害怕全身发抖。
下一刻,一只温暖的手遮住他的眼睛,“别看。”
他的睫毛如羽毛般扫过她的手心,严妤心里跟过了电一般,一股酥麻感涌上心头,她嫌痒想收回手,又恐他看到此番画面更加惶恐,忍了一路。
直到过了那段血路她才急忙把手拿开。
卿丞不明白她为何要搓手……
缓了许久,她才压下心头那点奇怪的感觉,翻身上了车顶,左右观望了一番。
翻过这座山便要到青梅县境内了。
想到大饶山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
之前为了救卿丞他们,她杀了他们的二当家,虽说没留活口可万一真遇到了,那山上可是成百上千的流匪,她拿什么斗?
有种定律叫越害怕什么越要来什么。
在他们前面,一队十余人组成的流匪正在欺负一名女子。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