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妤神色严峻地盯着前面的栖国人,她把男童从后背放下,嘱咐他。
“等下不要回头一直往外跑。”
男童趴在她背上,忐忑不安看着骑着大马凶神恶煞的男人,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大哥哥,那你呢?”
“不必担心我”,严妤单手捏紧手上的环首刀,手放在他后背。
士兵把鞭子一勒,抽出右腰的剑一抛,剑在内力的加持下直穿过深服男子的手掌,将男子的手与地面牢牢钉在一起。
一声如杀猪般的痛苦叫喊穿破严妤耳膜。
她耳心一痒,看着士兵的残忍行径,头皮俨然一麻。
“驾。”
随着士兵抽出左腰的剑,扯动缰绳骑着朝她奔来,她一把将男童推到左侧,疾言道:“跑。”
“杂碎哪里逃”,士兵使剑刺向男童。
严妤疾速上前持刀横档挥下来的一剑。
男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严妤急忙侧首对他吼道:“爬起来赶紧跑。”
有气无力的男童在地上连连往后缩,在严妤再次挡住攻击后,艰难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往城门口跑。
城门已着火,上方燃烧的木牌坊开始往下掉。
男童刚跑出城门,看见一个粗衣麻布相貌俊美的男子扭断了一名衙役的脖子,他吓得伫立在原地不敢动弹一下。
卿丞嫌恶地丢下衙役的尸体,极其好看的眼眸阴沉如墨。
他目光冷冽的瞥向被吓得如木头似的男童,冰冷的语气带着深如墨谭般的寒意。
“看到多少?”
男童瞧他一步步走来,真的都快欲哭无泪了,刚逃出虎口又掉进狼窝。
“好汉饶命,我什么都没……”
后面几个字还未说出口,卿丞点了他的睡穴将他挪到一旁安放,随即进了城。
刚踏进城口,就看到严妤跟一名伪装成永安国士兵的栖国人缠斗在一起。
在内力的加持下,严妤占了下风。
他目光一沉似在思索着什么,忽而瞥向地上已燃烧过半的木条,捡起来大吼一声,朝他们奔了过去。
严妤手腕一转,持刀挡住士兵背后的一击,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她连忙退了数步侧首看去,眼中蓦然一震。
他怎么来了!
宽阔的巷子房梁悉数燃烧断裂崩塌似的往上掉,熊熊大火似要将一切吞没,卿丞逆着火势带着毫无畏惧的坚定向她跑来。
就在顷刻出神间,士兵一脚踢在她的胸口,将她踢出了数米的距离。
这一脚对于怕疼的严妤来说五脏六腑都快碎了,她捂住胸口,一口鲜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卿丞慌张地蹲下去扶她。
严妤用袖子抹掉嘴边的血,看着正持剑朝他们走来的士兵,把胳膊从卿丞手上挣脱,看着他那张天真呆傻的脸,咬牙忍着痛严肃地说道:
“谁让你回来的,赶紧走。”
卿丞天真的摇头。
折磨我和几个孩子三年,哪能让你轻易死,太便宜你了。
呆呆傻傻地回道:“我不走,要走一起走。”
在他的搀扶下,严妤撑刀站了起来。
士兵已经走到他们二人跟前,用永安国的语言一脸不屑地对他们侮辱道:“两个永安国的狗杂碎,送你们一起上路。”
说完舞剑刺向卿丞,严妤倏然挡住剑,蹙眉朝卿丞吼去。
“走。”
卿丞被她推了一个踉跄,他立在原地神色晦暗地注视着严妤抵抗士兵。
严妤现在自身难保根本无暇顾及他的安危,余光扫到他还在那里没走,厉声地吼道:
“卿丞,我叫你滚听到没?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