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安站在窗边。 她的目光落在下方的两个人身上,面容 清冷的少女眉眼间隐隐约约能够看出故人之姿。 陆青云像是没有察觉到她在观察温黛。 理事长姿态放松地泡茶,将那盛放着色泽澄澈茶水的茶杯放在属于栾安的位置上。 陆青云扬声道:“你已经在那里站了很久了,过来喝口茶吧。” 栾安收回目光,她走到桌边坐下。 这位女士一举一动都能窥见过往的影子,挺得笔直的腰杆,每一段步伐一致性,如果不是走路时脚有些跛,她看上去就像是一柄收入刀鞘的利剑。 陆青云换了个松散些的姿势,撑着脸笑道:“那孩子还不错吧?反正我是很喜欢。” 栾安看到了陆衡也和纪惜时再餐桌上的互动,她倒是没见过陆衡也露出那种乖乖听话、毫无脾气的样子。 “确实不错。” 不过栾安和陆青云不一样,如果坐在那个位置上、喜欢上纪惜时的是季晏清,她绝不会像陆青云这样做。 陆衡也是陆氏独子,旁支中几乎没有同龄人,仅有的两三个的个人能力也被陆衡也甩了几条街。 他可以任性,但季晏清不行。 季氏上几辈讲究开枝散叶,同辈的竞争者多到数不清,他需要的一个强而有力的互助者,而不是被情感裹挟的所谓真爱。 这些百年望族的阶级意识都很强烈,如果不是陆青云推荐,栾安绝对不会专门去观察纪惜时。 季晏清现在的状况和栾安当年一模一样,她知道要走那一条路才能成功。 栾安看向好友:“倒是没想到这一辈,又要重演当年的事。” 陆青云笑笑:“你这么一说确实有点,我的儿子随我。” 栾安的视线时不时就朝着落地窗的方向看去。她明显有着很重的心事,对温黛的关注甚至超过了对自己的儿子。 陆青云姿态行云流水,她将茶水倒入杯中,冷不丁开口:“栾安,你做不到的复仇,不如让那些孩子去做。” 栾安闻言看向她。 陆青云什么都知道。 她明知道放任温黛温彦那么做,会让这两个年轻人面临多方的危险。只要证据确凿,他们两个就能直接被送进监狱蹲大牢。 但她堪称冷漠地充当了旁观者甚至推动者,让他们成为棋盘上的棋子,看着每一件事情向着自己预料的方向走。 她们二十几岁的时候,京城度过了很混乱的一段时光,栾安负责的那件事让她失去了自己的孩子。 现在旧事重提,有些本应该被藏在心底的秘密有了能够重见天日的机会。 栾安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和她是朋友,但她对她仍然保持警惕。 栾安下颚线绷得很紧,她深深吸了几口气,脸上终于有了情绪的泄露。 “他们会给京城带来极大的安全隐患,这座城市已经 安定很久,不应该因此重新陷入动荡。”栾安握着权杖的手紧了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似乎回忆起往事令她只感到痛苦,“青云……已经过去十几年了。” 相比之下,大局为重。 陆青云猜得到栾安会给出这个答案,她没再多说什么。那就是温黛和他们之间的博弈,陆青云不会再插手。 栾安确定自己可以成为纪惜时的教母,如果双方都没意见,那只要按照季氏的规矩流程就足够。 两人聊了许久,直到管家过来敲门。 管家迈步走到陆青云身边,温声说:“理事长,这是那孩子说想要给您的东西。” 陆青云挑眉。 她示意管家将那本相册递给自己,随后翻开相册的第一页。 里面是从各个正规渠道收集到的陆衡也的照片,少部分是后援会上传的照片,大部分是运动会上获奖的照片,戏剧社内的试装、排练照,把学校中的陆衡也记录在一本小小的相册里。 当然,全是通过正规渠道拍摄的。 陆青云怔了怔,指腹在照片上和自己面貌有几分相似的少年脸上划过。 须臾,这位站在商圈顶端的女士轻笑起来。 “这臭小子…眼光还真不错。” * 宋时遇斜斜靠在门边。 其余三个S级并不是常常在学校住,他们的社交生活可比宋时遇丰富得多。而宋时遇为了躲避父母,基本上不会回家。 毕竟家里的两位家长总是想着要他早早的继承家业,这一年的离经叛道免不了回家之后的长篇大论。 他现在在利波斯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