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炽灯从上方照射下来,圈定了小小的一片区域,中间木凳子上绑着一个昏睡的少年。 温黛站在灯光之外的位置。 她的面具贴合在脸上,少女低着头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自己的袖口,露出的手腕白皙骨感。 穿着黑色制服、几乎溶于黑暗的男人上前一步,毕恭毕敬地弯下腰询问温黛。 “大小姐,需要把他叫醒吗?” 温黛面色平静地抬了抬下巴,不用说话下属便知道她的意思,随后一桶冰水毫不留情地泼了上去。 冷水的刺激令椅子上的人骤然清醒,他猛地咳了几l声试图沁入口鼻的水吐出来。 “草,哪个不知好歹的家伙敢绑小爷?”他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在看清楚周遭的环境后愤怒地大喊,“你们知不知道我爸是谁?!” 温黛并不理会他的挣扎,她平静又无情地看着他因为麻绳摩到手而露出痛苦的表情。 良久,面具后才传来声音:“正巧,我要找的就是你的父亲。” 温黛举起他的手机,用人像解锁后找到了联系人中的父亲,站在黑暗中拨出了视频通话。 视频对面是个发福的中年男子,正搂着个美女喝酒:“乖儿子,怎么这么晚打电…?” 椅子上的少年扭动着身体大声呼喊:“爸!我被绑架了!快救我!” 中年男这才意识到什么,惊慌地把身前的女人推到一边,拿着手机匆匆走到房间一角:“哥们儿有话好商量,你要多少钱都可以,就是千万千万别伤害我儿子。” 听上去,倒是对自己的儿子很关心。 温黛掀了掀眼帘。 她说:“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你只要乖乖回答就行。” 徐福老来得子,把这个儿子看得比什么都金贵,虽然气恼,但还是知道得先安抚绑匪:“行,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诉你们!” 他并不知道接下来要看见什么。 温黛抬起手,荆棘缠绕着剑柄的项链在摄像头前缓缓晃动,冰冷的声线宛如裁决的审判:“那…和我说说这个吧。” 徐福原本因为喝了酒通红的脸转瞬变得煞白。 “怎么会是这个…你们可别找我啊,当年我也只是小喽喽!”徐福急的冒汗,“后来的消息栾安带人全部封锁了,我不清楚…!” “栾安,”她垂眸,墨色的眼眸中冰冷一片,“那是谁?” 对面发福的男人急忙说:“你认识我儿子同级生季晏清吗?就是利波斯学院的那个学生会长!栾安是他母亲,当年你父母的事情就是她处理的!” “当年那件事情我可没参与……” 温黛摁灭了视频通话。 那男生试图在黑暗中观察温黛的样子,看见光线熄灭,又一次大喊起来:“你和我爸都说好了,可以放了我吧!” 温黛看向身侧的男人:“他们参与了围剿,伤了多少人?” 身后的 男人沉默:“大小姐,我记不清。” 当年那场叛变的大火将组织烧的四分五裂之后,代表的标志分成了几l个,分别掌握在不同的人手中。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四个家族在组织的残骸上汲取养分,分走了隶属于首领的部下。不愿意背叛旧主的人为了躲避追杀隐姓埋名,直到温黛温彦找上门。 她瞥了一眼绑在椅子上的少年:“处理干净吧。” 现在,旧债也应该慢慢还清了。 …… 温黛看见站在门口的弟弟。 他曲肘靠在走廊的边台上,薄薄的短袖衬的身形有些纤细,温黛小幅度皱皱眉:“这么晚了,怎么还在外面?” “惜时在房间里,她趴在床边睡着了……”温彦笑起来:“怎么了,不高兴?” 他仍然在发烧,脸颊有些红,但大脑却很清醒。 温黛瞥了他一眼:“温彦,我知道你一开始为什么接近惜时。” 温彦脸上的笑意未改:“可不是没事吗?我现在就很喜欢她。” 少年在月色下轻轻叹了口气:“唉……好想快点邀请她搬走,这里多危险啊?” 温彦余光一瞥,对面投来窥视目光的人迅速将视线收了回去,房间里原本亮着的灯光也欲盖弥彰地关上。 这些人都被他好好打过“招呼”了。 “不过我听说陆衡也被拒绝了,我说大概是没用的…还是要姐你邀请才有可能。“ 温黛却说:“等结束组织里的事再说吧。” 双胞胎经历了很长一段流浪的时光。温黛也很想有一个能够停靠的地方,但却显得有些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