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渊放开手,看着林妄伸腿坐直,靠在沙发上,才背对着窗户躺在了他腿上。 池渊抓住林妄搭在一边的手,指尖慢慢往他指缝里钻,半张脸埋在林妄身上,忽然哑声说:“说话啊,哥。” 林妄掌心被池渊弄得痒,手指动了一下,因为这声“哥”,紧绷的肩膀稍稍放松了些:“想听什么?” 池渊想聊天,林妄就顺着他随口一问,但是池渊很认真地在月光下睁着眼睛,看着林妄的手思考了很长时间。 池渊扣住林妄的手细细地揉着捏着,过了几分钟,他翻身仰躺过来,看着林妄的眼睛,唇角很轻地勾了下:“给我唱歌。” 林妄一愣,随即笑了:“我唱啊?” 隔着手机嘚瑟一把还行,当着池渊的面唱歌……这画面也也太美了,林妄这么脸皮厚的都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儿不要脸了。 “你想听我唱?”池渊挑眉,眼神有些玩味。 他嗓子哑得林妄不忍心要求他唱歌,活动的时候还好好的,几个小时严重成这样了。现场听池渊清唱很多人都没法拒绝,但林妄还是问:“你是不是感冒了,家里药放哪了?” 池渊没回他,抬起手,在月光下透过指缝看林妄。半晌,沙哑的声音直直透进林妄的心里:“У-yмр,еслменянелюбшь,Яломаюрук, яломаюгубы,Яломаютвоётелонасквозь……” 池渊唱了林妄给他唱过的歌,这是林妄第一次听池渊唱歌,他怔了好久好久都没能找出一个词准确地形容出他现在的感觉。 对池渊来说嗓子嘶哑和技巧感情无关,他只是随口哼了出来,林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 这段简单的哼唱,衬得林妄前些天唱的那段像个幼儿园的幼稚表演,但是池渊唱的认真,林妄也听得认真。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妄伸手遮住了池渊的眼睛,替他挡住了月光。 池渊力道不重地扣着林妄另一只手,眨眼时睫毛扫过林妄的掌心,痒痒的。 墙上的秒针走过了十二,很轻的一声“咔哒”,池渊说:“中秋快乐。” 中秋节,家人团圆吃月饼的日子,林妄许久没有过过这个节日了,突然听到池渊的祝福无声地笑了下,低声说:“嗯,你也快乐。” 池渊好像平静了,刚才压着林妄让他坐下的冷漠消失不见,用很低的声音问:“哥以前怎么过中秋。” “我……”林妄卡了个壳,池渊问的是“哥”以前怎么过中秋,不是原主以前。 男人间深夜的谈话总是容易让人敞开心扉,林妄深吸了一口气,说的模糊,但没撒谎:“你问多久以前,要是太久的……中秋还挺好玩儿的。” 池渊问:“玩儿什么?” 林妄靠着沙发,看了会儿落地窗外的月亮,笑的有点怀念:“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玩儿的,一家人坐一起打扑克算么?月饼太难吃了,我妈年年说谁买谁傻叉,结果我爸年年买,他俩年年中秋吵一架。” 林妄说这些的时候眼底的情绪很柔软,这算是他仅存的没半点儿负担的记忆,回想起来老爸老妈的脸还是清晰的,吵架时的语气他也没忘。 没了的东西还是会以另一种形式留在身上,记忆也好,难过也好,都还记着。 “你呢?”林妄低头。 池渊把他的手拿下来了,眼睛静静地看林妄,用他的话反问:“你问多久以前。” 林妄想了两秒,公平地说:“也说太久以前的吧,你小时候中秋怎么过的。” “不过,”池渊也很公平地回答了他,“我在吃药。” 林妄顿了一秒,从池渊到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不是段能轻易揭过去的回忆,以林妄从前的经验和作风,不会继续追问到底发生过什么。 身上背的东西太多,就不愿意总看别人的不容易,而且林妄自觉和池渊之间的关系还不是多么深厚,他这个身份,说多了问多了都是没分寸。 林妄在外面说话办事谨慎惯了,一个跟头一个跟头摔出来的经验,他不会干没分寸的事。 突然都不说话了,刚刚还带着热乎气儿的这一方小天地一下冷了,池渊看了林妄很长时间,眼神很安静,最后慢慢闭上眼睛。 过了会儿,林妄听见他嘴里哼出了一段很轻很轻的,陌生的调子,像在哄自己睡觉。 …… 林妄脑子有一瞬间的不清晰,他很少有的,不经过思考的,脱口而出:“生病了么?为什么吃药?” 调子慢慢停了,池渊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不在意地说:“这里,疼。” 林妄轻轻皱着眉:“头疼?” “嗯,”池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