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电梯上来期间,云洄之侧靠着墙看她,对她四平八稳的架势生出些不安。 这话问得,让人怪害臊的,怎么跟她就不是一样? “其实也没有很久。” 云洄之试探性地开口。 楚若游的眼神猝然由平静转为审视,微眯了眯,对上云洄之的笑,又恢复刚才那副样子。 不冷不淡道:“多久呢?” 电梯往楼下大厅去,云洄之见她上钩,反问:“你呢,你先说。” 四楼暂停,有人进了电梯,两人的对话告一段落。 她们在无声中思忖对方的话。 不能说是信任或不信任对方,而是她们也不觉得,之前那种关系,有资格要求对方为自己守身如玉。 甚至这种试探,都是有些存心给自己找不自在了,不该出口。 楚若游心想,应该立刻结束这个话题,因为在她问出那句话的当下,心里显然只想要一种答案。 一种天真纯情的妄想。 可万一不是那个答案呢? 云洄之要么选择撒个谎骗她,从此心中留个不光明磊落的点。 要么选择说实话,说她不想听到的那句实话。 这就没意思了。 她们俩的开始就不算清白,成年人之间讲究的就是一个云里雾里,彼此保留,什么都问得清清楚楚反倒有失美感。 走出公寓楼,楚若游立即打断:“别聊那个了,你想吃什么?就在校门口找家店吧,懒得开车了。” “好啊,我吃什么都行。” 云洄之心中警铃大作,等等,为什么她反问楚若游,楚若游不想继续聊下去了? 虽然即便楚若游跟别人也逢场作戏过,那也不算了不起的事情。 本来楚若游就没想选她,更没给她相关承诺。 但是一想到在她放不下,想着念着楚若游,坚定地奔赴而来时,楚若游进行过别的尝试,她还是说服不了自己释然。 简单庸俗一点地说,谁也没法在这种事情上面慷慨。 道理都懂,就是做不到。 她心中焦急地垂头走了几步,闲谈般的话,本来是失了方寸后的暧昧,怎么搞得这般头疼了。 忽然,她有个猜测。 她的思维应该算个正常人吧,那么她的想法楚若游多半也有。 她现在不敢继续问下去的理由,说不准就是楚若游喊停的理由。 无论是不是,她得先声明一下,“我可是有两个多月没跟人滚床单了,我是笨蛋,没法一心二用。彻底放下对某人的执念之前,不会有心情去风流的。” 楚若游侧目看她,脸上瞧不出情绪,云洄之却能感觉到她在研究这话的真假。 “我干嘛要骗你啊!要是假的我就不说了。” “哦,那就不奇怪了。” “什么不奇怪了?” “你在 我房间的所作所为。” 正穿过球场和操场, ?, 她给楚若游的三朵花,说可以许愿的,楚若游好像已经忘了。 那段时间她们闹别扭,她故意不理楚若游,她以为楚若游迟早会拿着花来哄她。 她预设后就很纠结,她那时真的很生气,既不想随便妥协,但说出去的话也不能不做数。 不过楚若游始终没提这事。 于是她又更加生气,气的是楚若游就没真正想把她哄好,只是想跟她做同事,避免闹得太僵而已。 这样一想,她有些闷得慌,在楚若游跟她表白之前,给她的态度实在太不清晰了。 多亏她心大,好说话,不想把有限精力浪费在无意义的纠结上。 但她现在不能不纠结,她被楚若游又损了一句,仅仅“呜”了一下假装不好意思。 伸手戳了戳楚若游的手臂,继续追问:“楚老师,别转移话题,你呢?” 楚若游淡声问她:“你就不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吗?” “那你不回答我,我就只能按我不想听的那个回答理解了。” “然后呢?”楚若游好奇。 云洄之刚才很介意,但楚若游这么一问,让她突然清醒过来。 “过去就过去了啊,你又不是劈腿,我较什么真?你不会以为这么点事就能劝退我吧,哼哼。” 眼前的人才最重要。 楚若游于是坦诚:“跟你一样。” 等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意思,云洄之立即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