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员外走到门口,又回身补充了一句:“随安起来,也不是你的错,你就站在这,好好看着你主子。”
随安不敢违抗老爷的命令,胆战心惊地站起来。
王员外犹不满足,语气里也带了些不耐烦:“站到你主子身边去,离那么远,你看得清什么。”说罢,王员外转身离去,只留王渊淼和随安在大厅。
瞧着王员外真走了,随安还是想靠过去跪下,但是刚弯膝盖,就听见王渊淼的声音:“他让你站着看着我,你就站直了好好地看着我,别乱动。”他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点阴狠,听上去不难让人联想到山上的蛇。让随安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身上疼,心里更疼,王渊淼心中滔天的恨意恨不得将他自己烧个干净。他恨这个家,连带那三个人,他也恨得牙根痒痒。
可是这份恨意并不能被他们感知。从考场出来后,三个人说话笑笑回到了望翠楼。刘离算是贵客,红玉特意抱琴出来献艺,却不料直接和徐峦山撞了个满怀。她急忙后退几步拉开距离,两个人许久不见面,在一见面竟然已经是无话可说。
白乐赶忙来到红玉身边,关切地问道:“你怎么样?有没有撞伤,疼不疼?”
红玉摇了摇头,疼倒是不疼,只是心里有事,这一撞反而让她不自在起来。白乐点点头,转身又拉过刘离给红玉介绍。刘离还不知道红玉已经赎身的事,还以为望翠楼与青楼有了合作,当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干巴巴地与红玉问好,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白乐知道刘离这是误会了,一五一十不紧不慢地将前因后果说了个清楚,刘离这才放心,大大方方与红玉行礼。红玉哪敢受秀才的礼,慌乱地回礼,几人有来有往,反而是把徐峦山晾在了一边。他几时在红玉这有过这种待遇,可是转念一想,红玉与自己本就没有什么瓜葛,之前在醉恩楼也不过因为他是客人,如今红玉为白乐工作,当然不必继续奉承自己。
想到这,徐峦山更加气闷。待到吃饭的时候,他只顾低头喝酒吃菜,也把那三个人当成了空气,任由别人说话也不搭理。
白乐觉得搞笑,她直接一下拍在徐峦山的肩上,故作生气的样子:“你今天不要扫兴,如果你不愿意待在这,你就出去,考完试多开心的事,你拉这个脸,我们看着都难受。”
徐峦山被噎得说不出话来,要是以往,他非得把刘离拉出来说两句,可是今日确实刘离刚刚考完试,他这么做也实在没有道理。
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还未开口,就听见红玉的声音:“掌柜的别生气,刘公子考试结束,是高兴的时候,红玉这支曲子弹完了,就先回去了,这样几位也可以好好说说话。”
这话说完,红玉抱着琴准备离开,徐峦山终于坐不住了,他一把拉住红玉的袖子,纠结了半天,嘟囔出一句:“都别生气,都是怪我,红玉姑娘,和我们一起吃吧。”
他看向红玉的目光满是歉意,白乐和刘离见状也赶紧挽留红玉,红玉一时无法推辞,也坐了下来。
说实话,她面对白乐和徐峦山都不怕,但是面对刘离却真的有点别扭,可她挨着白乐坐,就只能面对着徐峦山,这顿饭真是不管怎么吃都难受。她偷偷地瞧了白乐一眼,心情有点复杂。
白乐特意嘱咐她一定要来,她只以为是为了庆祝,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她并不责怪白乐,只是身份差距如此悬殊,两人的前途就如同镜中花水中月一般,又何必给自己平添烦恼呢。
“红玉?红玉?想什么呢,吃菜呀。”
红玉回过神,原来是自己不知不觉间走神了,顿觉失礼,刚要开口告罪就被白乐挡了回去:“你快别想那个新曲子的事了,先吃饭。”红玉对上白乐的眼神,她笑呵呵地冲自己眨眼睛。红玉瞬间明白了过来,也应和道:“怪我怪我,我不想了,好好吃饭。”
一句话却是有两层意思,可是在座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想把这层窗户纸给捅破,也都附和着应下去,一顿饭倒也和谐。只是红玉和徐峦山从头到尾也没正经说上几句话。
白乐早就被红玉的态度给慌死了,实在不是她的主意,是刘离考完试之后,徐峦山偷偷和她说,想和红玉有个正式的说法,把之前的事都说开,白乐才做这样的安排。
谁知道到了望翠楼,红玉抱着琴来了之后,徐峦山竟一言不发,反而生起闷气来,这一来一往,反而是将白乐推上了里外不是人的位置。她心里叫苦不迭,把徐峦山骂了千遍万遍。
一顿饭吃饭,刘离随着徐峦山回去,临走前,刘离把白乐拉到一旁,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若我此次能中,我就可以搬出来了,到时候我们就可以像以前一样了。”
刘离的声音充满雀跃,白乐也是喜出望外,她本来觉得刘离考不考得上都行,反正是第一次,也没有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可是听完这句话,她突然无比希望刘离此次就能高中。她甚至心里偷偷地想,临时抱佛脚,到底行不行。
还没等小情侣腻歪完。徐峦山不乐意了,他拉着长音,带着怒气:“刘离,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