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峦山被刘离一番话怼得心头火起,他是来找开解的,不是来挨骂的。况且刘离只是把身契挂在他家的继子,有什么资格骂他。
越想越生气,他刚要开口回怼,就见刘离难得的露出个俏皮的表情:“公子,您这一颗七窍玲珑心啊,上面站满了人,早些时候,您对我家娘子也是有点心意。您啊,还是好好想想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吧。”
说完,刘离重新捧起书本,眼睛看看门口,又看看徐峦山,意思很明显:出去,我要读书了。
徐峦山气得满地乱转,最后重重地“哼”了一声,狠狠地夺门而去。刘离盯着门的方向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这样有趣的事情,他得找个机会说给白乐听。
机会说来也就来了,徐员外要宴请合作的老板吃饭,刘离从来不跟随出席这样的场合,可是今天这顿饭定在了望翠楼,于是刘离主动要求一同前去,倒是让徐员外受宠若惊。
白乐在包房内和刘离相视一笑,默契地没有过多交流,与徐员外打过招呼就知趣地退了出去。
走到门外,白乐让伙计去厨房告诉厨师:“这桌菜,少放盐。”
伙计接了这话转身就走,留下白乐一个人站在原地傻笑。她想起来到这里的第一顿饭,刘离按照原主的口味给她放了大半袋的盐,齁得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想想那时候,真是恍若隔世。
酒席过半,刘离推脱不胜酒力要出门醒醒酒,刚推门出去,就看见了站在门边的白乐。刘离吃了一惊,悄悄地凑过去:“白姑娘怎么在门外站着?”
白乐脸上染上一点红晕,抿了抿唇,用更低的声音回道:“我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走,我在这待着,这样你们走的时候,咱们还能再见一面。”
她说得认真,刘离心里有点泛酸,他从没有像此刻一样期待乡试的赶快到来,只有通过一层层的考试,他才能真正地获得自由,如今这样的生活,就好像是架了一把火,他的心就在这火上烤着,倒也是暖的,可是暖得焦躁,反倒是让他疼。
两人到了房间,刘离让白乐先别忙,他有趣事说给白乐听。
白乐听完刘离的描述,若有所思,迟疑着开口问道:“刘离,我想去见见这位红玉姑娘,如果我去那个醉恩楼,你介意么?”
刘离没想到白乐会有这个想法,他沉默下来静静思考了会,好奇地问了句:“白姑娘,你们那边,姑娘可以去这样的地方么?”
“呃,我们那边,这样的地方是官府禁止的,呃…”
“白姑娘想去就去吧。”刘离接下了白乐的话,眼内星光点点透着温柔:“白姑娘是自由身,想去哪里都可以,不用问我,就是白姑娘如果去的话,最好是换身男子的衣裳。”
自由身三个字让白乐的兴致低了几分,她看着窗外已经擦黑的天,默默把头靠在了刘离的肩上:“等会徐员外他们吃完了饭,你就又要走了。”
刘离伸手搂住了白乐的肩膀,顺着白乐的目光看向窗外,默然不语,用另一只手握住了白乐的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月照江边柳,人恨别离时。
刘离随着徐员外回了徐府,白乐歪在床上搓搓脸,重新打起精神。她要去看看这位红玉姑娘。
“公子,要不要进来坐坐~”
站在醉恩楼门口的白乐穿着一身男子的衣服,为了掩人耳目还贴了胡须,明明出门的时候还信心满满,但是刚一面对门口这两个姑娘,心里就打起了退堂鼓。她心一慌腿就跟不上,半推半就随着姑娘进了门。
大堂里到处都是莺歌燕舞,扑鼻的香粉熏得白乐险些睁不开眼睛。她讨好地朝身边的姑娘拱拱手,试探地问道:“敢问红玉姑娘…?”
话刚问了一半,身边的姑娘就变了脸色,语气也不再温和,她瞥了白乐一眼,没好气地说道:“红玉,又是红玉,红玉养伤呢,公子就是有心,她也陪不了你。”
白乐摸摸鼻子,讪讪地笑了笑,赶紧伸手摸出一块银子捧到人家眼前:“姑娘别生气,你这次先带我去见红玉,下次我再来找你~”
那姑娘看见银子,脸色好了几分,扯过银子放在自己腰间的荷包里,朝楼上扬了扬下巴,语气略有娇憨:“呐,楼上第二间就是红玉的屋子,她这几天养伤,你推门进就行,没有别人。”
白乐听了这话心情有点复杂,推门而入,那就是这里的门不需要上锁,一个女孩子的闺房竟然一点隐私都没有,可这里的姑娘却早已习以为常。她不再多想,起身上了楼。
她没有选择推门而入,还是站在门口规规矩矩地敲了敲门,不多时她听见里面一声娇柔入骨的声音传来:“公子且去别的姐妹那里坐坐吧,红玉手伤了,不能陪公子了。”
白乐并不死心,硬着头皮说道:“红玉姑娘,我是徐公子叫来看望你的,你不让我进门,我不好交差啊。”
红玉的手已经好了大半,但是因为她是这里的头牌,便也有了一点和管事妈妈讨价还价的余地。那日自从徐峦山走后,她就一直心绪不平,索性就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