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池殊笑,陈老没多想,“池总笑什么?是好事将近?”
“没事,突然想起了一些事。”
想起了忙碌了三十年,还一无所有的自己,觉得像个小丑一样。
话罢,执起沏好的茶,一小口下去,唇齿间都是茶香,回味起来都是甘甜。
夜眠看来得重新想办法了,池殊没有急着告辞,与陈老闲谈着喝茶。
沈霁路过一个个摊位前,很多人热情招呼他,可沈霁只是看几眼就离开了。
他经历过太多位面,一眼辨真假这点本事他还是有的。
只是摊位前,基本全是赝品和高仿货,沈霁继续往前走,忽然一只毛笔闯入他的视线。
熟悉感越来越强烈,沈霁心脏在怦怦狂跳,他忍不住靠近。
毛笔笔杆是黑色的,连着接着笔尾的地方有一块玉,色泽晶莹,仔细一看笔上还雕着一条龙。
越近,沈霁越可以确定笔杆也是上好的玉,因为这只笔他在一个背景在唐朝时期的位面时,也用过。
连笔帽都是上好的玉,上面有一丝裂痕,是他遭遇刺客时,被摔到地上导致的,后面因为这只毛笔他用久了顺手,也就没有换掉。
摊主为了让这只笔看上去更像古董,往毛笔笔杆处被抹上了泥,它整体上灰扑扑的。
沈霁在摊位前蹲下,他的斜上方正是池殊和陈柄县喝茶的小阁楼,阁楼的窗户支开。
池殊很轻易就看到了下面蹲在摊位前的沈霁,一眼,他就收回了视线,毕竟现在是自由时间,沈霁想做什么都和他关系不大。
摊位前,沈霁拿起了那支笔,摊主是个中年男人,脸上有一刀疤,面部线条比较锋利,冷着一张脸,看上去像是个亡命徒。
“小帅哥,要吗?一口价三千。”
摊主笑得越来越开心,要知道其它的普遍都是高档工艺品,一个就一两千的成本,这个和其它几支毛笔都是他从别人那低价买来的。
一支才一百,要是真卖出去了,他不得赚大发了。
摊主没等到沈霁的回话,以为他是嫌太贵了,忙说:“小帅哥,看你第一次来,我也诚心做交易,两千六怎么样?”
“诶,这已经是最低价了,我淘到它都花了两千五,我做生意也不容易。”
沈霁拿着笔的那刻,无数曾经的记忆开始在他脑海反复播放,老板的话他就听进去了三两句。
沈霁很痛快地拿出手机,“支付宝可以吗?”
“可以,可以,要袋子吗?我们这边啥袋子都有。”
“不用了,谢谢。”
接着,中年摊主就听到了支付宝到账三千的提示音。
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中年摊主眼神复杂,这是哪家少爷钱多得没处花,来给他们这种平民百姓送钱了?
阁楼上兴奋的看着古玩买卖的陈老,眼尖的注意到沈霁手中的笔。
那不是,不是唐朝一位著名谋士沈让最常用的毛笔吗?
史书中沈让用笔指点江山,如果不是他莫名被栽赃,他足以有能力掀翻整个王朝,
这支笔有图记载,可它早已流失了几百年,上次出现,还是在清朝一个富绅手中。
如今再次见到,陈柄县明显激动,池殊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就看到了拿着一支毛笔的沈霁。
沈霁对视线的注视很敏感,他知道有两道灼热的视线落到他身上。
有人在看他?
他抬头,正好与池殊的视线相撞。
他挥手,看见这一幕,陈柄县转头看向池殊,“你们认识?”
池殊没否认,“……算是吧。”
陈柄县一听这话,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了,跟沈霁招手,“诶,上来一起聚聚?”
直到沈霁往里面走,陈柄县才歉意地看向池殊,“池总,不介意吧?”
池殊摇摇头,陈柄县不可能对一个少年这么关心,除非沈霁手上拿的是什么古董。
很快,池殊这个猜想就得到了证实,沈霁脚刚踏进他们的阁楼雅间,陈柄县就凑了过去。
“我是陈柄县,在历史方面也算是有些成就,可以看看你手上的毛笔吗?”
“陈老好,我是沈霁,久仰大名。”
听见陈柄县这个名字,沈霁把注视着池殊的目光移到他面前这个小老头身上。
又是个剧情重要人物,不过,他怎么跟池殊在一起?难道陈柄县已经被池殊笼络了?
沈霁带着满心疑惑把毛笔递给了陈柄县,陈柄县拿起毛笔就忍不住端详起来,直到看到笔帽有一段不深不浅的裂痕,上面的花纹歪歪扭扭。
他的笑容止住了,看来是件高仿品,陈柄县之所以这么断定,是因为,史书记载,沈谋士对这支笔相当爱护。
时时刻刻保护得很好,所以直到在富绅手中做传家宝时都还完好无损。
可现在这道痕和图案,倒像是存在几千年,而且上面全是让外行人相信的土和灰,与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