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天诛的打断,男人身上散发的威压短暂凝滞了一息。
趁着这个间隙,云锦手脚并用地爬起,踉跄着就往外逃——
一只滚烫到灼人的手握上了她纤细的脚踝,下一刻,少女被直直拽倒,姿势狼狈地趴在地上,被男人提着一条腿,重新拖回了自己身下。
岁火感受到主人躁动的气息,自手臂印记挣脱而出,愉悦嗡鸣着扎在了云锦颊边,擦着她的一缕头发,钉入地板之中。
凌乱刀气几乎快要划破她的脸颊。
云锦急得眼泛泪花,极端恐惧之下,终于忍不住呜呜咽咽地哭出声来。
顾钧山的动作又顿住了,他偏着头,似乎有些疑惑地看着地上那个浑身充满着吸引他的味道的食物,猩红燃烧的瞳孔收缩起来。
他握住云锦的腰侧,将她翻了个面。
云锦毫无挣扎之力,腰间锢着自己的手似是铁铸,无法撼动。她双手虚虚笼住自己,自流落人间便被她深埋心底的恐惧彻底决堤,哭得满脸泪花,“呜呜呜,不要杀我……”
顾钧山肩背宽阔,小山般笼罩在她的头顶,压出沉甸甸的黑影。
这般体型愈发衬得云锦白皙纤细,盈盈细腰一手可握,像一只被大灰狼盯上的小白兔。
男人压低身子,逐渐靠近云锦。
滚烫的吐息洒在她紧闭的睫毛上,带着逼人的灼热,云锦无助地抽噎起来:“我没有害过人,不是坏妖,真的……别杀我……”
她想要调动灵力抵抗,可识海空瓶晃荡,在压倒性的威压下根本挤不出一丝能力抵挡,云锦伸手撑在顾钧山胸口,指尖被烧得发颤。
她悲怆的想:真的就,要在这里结束了吗?
这么……
戛然而止。
她才刚办过成年礼,就要结束这短暂的一生了?
时间似乎被无限拉长,她在一片黑暗中,只能听到凌乱焦急的心跳声。
灼烫的吐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云锦感觉到一只铁腕撑在自己的耳侧,带动发梢微微摇晃。
岁火被拔出。
割喉,还是拧断脖子?
又或者和上弦月一样,身首分离,死不瞑目?
下一刻,陌刀被主人远远掷出,在尖锐的抗议嗡鸣中,穿透墙壁,扎入卧室的地板上,再没了动静。
带着湿热柔软的触感贴上了云锦的锁骨。
她被激得浑身一颤。
男人却没有了动作,就这般埋首在她的颈侧深深呼吸,鼻息流转,尽数泼洒在了她细嫩的皮肤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试探着松开齿关,咬上了那截白皙修长,引颈受戮般仰起的脖子上。
云锦闷哼一声,揪住了他领口的衣服,终于睁开了眼睛。
死亡的恐惧稍退,她终于发现了顾钧山的不对。
吐息滚烫,神志不清,他现在似乎,并没有本我意识?
似乎不满女生的出神,顾钧山齿关用力,一口咬破了她的脖颈。
“嘶——”
云锦低低倒吸了口冷气,察觉到男人正在舔舐着溢出的腥甜血迹,顺着脖颈一路滑到锁骨,毛茸茸的头发蹭在脸颊侧边,带起轻微的瘙痒。
云锦试探着环抱住他的肩膀,主动递上了血液:“你是想要……这个吗?”
“有了它,就不可以再伤害我了,好不好?”
第二天,顾钧山一早醒来,只觉神清气爽,状态是近年来最好的一次。
无时无刻伴随身体的疼痛偃旗息鼓,单方面与他画了休止符。
他坐在沙发上醒神,无意识揭开了盖在身上的毛毯。
……等等,毛毯?
顾钧山目光凝重地盯着手中的毯子,像是要把它盯出个洞来。
他在努力回忆昨晚的记忆,却只剩大片大片空洞的空白,记忆的最后,是他跌跌撞撞去吃药,而后——
屋内没有第二个人,所以是他自己取了毛毯,盖着睡在了沙发上吗?
应该是吧。
不再纠结,顾钧山起身,正要叠起毛毯,突然眼神一凛。
他看到了——毛毯边角沾上的一小块血迹。
血渍已经干了,呈现出褐色的干块。
他上下打量自己,没有伤口。
也许是因为自己自愈能力强,这点出血量,约莫几分钟就能愈合,没有伤口倒也合理。
没在这个小事上过多纠结,他起身洗漱换衣,开始楼上楼下找小猫。
好像自从魇妖一战后,小猫就在有意无意地躲着他走了。
顾钧山习以为常,浓烈的煞气从来不讨小动物喜欢,左右再过几天就能送她走了,躲就躲吧。
顾钧山也不担心她又跳窗逃跑,屋子所有门窗都上了锁,小猫出不去,她要藏在哪个角落里,也就随她去了。
给猫碗里换好新的食水,顾钧山蹲在猫砂盆前,又一次露出困惑的神情。
这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