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人都皱着眉,显然是不太相信这个侍女的话,因为忠勇伯爵府和平宣侯府向来没什么交集,两家的子女也都不是好到能一起做这样的事的关系,尤其是邱芜华那个性子,平宣侯府的小姐和她是处不来的,又怎么会一起指使侍女做这样的事?
侍女见几人都不像是相信了的样子,继续解释道:“先是忠勇伯爵府的大小姐给了奴婢银子,让奴婢将汤故意洒在封小姐身上,想让她弄污了裙子出丑,后来平宣侯府的小姐又找到奴婢,给奴婢银子,命奴婢将封小姐和......和不管哪一位王爷引到那个屋子去,再让奴婢去前院叫人来看。”
原来这侍女是收了两家的银钱,只不过正巧这两家要害的人都是同一个罢了。
封堇蕙好容易缓过来些力气,听见这个也是直皱眉,邱芜华倒也罢了,她可不记得自己得罪过平宣侯府的小姐啊。
张锦惜最着急,她当即道:“你这贱婢还敢撒谎!蕙儿妹妹都没见过平宣侯府家的小姐,她又怎么会指使你来害蕙儿妹妹?”
那侍女抬眼看了钟离泽谦一眼,没敢说话。
昌平长公主突然反应过来:“先前平宣侯府一直有意将女儿许给七弟,想来是因为此事吧?”
钟离泽谦眉头皱得更紧了,他直言道:“皇姐,我不知此事,皇兄和母后也从未提过。”
昌平长公主抚额:“你当然不知道,先前平宣侯府跟皇上提过这件事,但还没等他明说,皇上便一口回绝了,所以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皇上为你和堇蕙赐婚之后,平宣侯又找了皇上一次,说是情愿给你做侧妃,但皇上深知你的心性,于是又回绝了,约莫着就是因为这,他们才想了这个办法。”
此计一旦成功,即便是圣上赐婚,也不会再让封堇蕙入府为珩王妃了,平宣侯府自然就又有机会了。
“你打算怎么办?”昌平长公主看向钟离泽谦。
钟离泽谦表情彻底冷了下来,他看也没看跪在地上的侍女一眼,吩咐道:“拖下去,带回丞相府。”
“王爷!王爷饶命啊王爷!奴婢再也不敢了——”侍女喊到一半,便被捂住了嘴拖了下去。
“竹沥备马,去‘请’平宣侯与本王一叙。”
“是。”竹沥领了吩咐,快步出去了。
昌平长公主安抚了封堇蕙几句,就带着人也出去了,走时还给了邕王一个眼刀,邕王赶紧跟了出去。
钟离泽谦上前问府医:“如何?可有大碍?那香对身体有没有什么坏处?”
府医答道:“王爷放心,封小姐脚上的伤并不严重,只需静养几日即可,至于那香,封小姐吸进去的不多,倒也无妨,几贴药下去,也就没事了。”
“你下去吧。”钟离泽谦道。
府医识趣的退下。
张锦惜坐在床边握着封堇蕙的手不肯松开,钟离泽谦没管,只是上前一步认真道:“蕙儿,此事虽非我本意,但因我而起,终归是我对不住你,你放心,这件事绝不会就这样算了。”
张锦惜瞪大了眼,有些震惊,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些话是从一个王爷口中说出来的。
封堇蕙心下有一丝动容,她摇了摇头道:“此事并非王爷之错,我心里是清楚的。”
虽然她这么说了,但钟离泽谦心中仍是自责的,就如他所说,虽然这件事并非是他所希望发生的,但也确确实实是因他而起,若是解决不好,他自觉无颜再说娶她是为了护住她。
等封堇蕙恢复了些力气,钟离泽谦问她是想留在这里住一晚上好好歇歇再回去,还是想直接回家去休养。
封堇蕙和张锦惜本来都是打算在此处住一晚的,但眼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们也没了住在这里的心情,张锦惜道:“王爷,还是让蕙儿妹妹回去吧,府医不是说了吗,她的脚需要修养几日,在此处也不方便,不如今天直接回去。”
张锦惜话音刚落,封堇蕙也点了点头表示赞成:“张姐姐说得不错,总要回去的,还不如今天先走。”
钟离泽谦闻言便吩咐人去通知封府和张府的人套了马车,还特地交代了让把马车停在后门处,毕竟去前门难免要经过前院,那么多人看着,是必要议论纷纷,钟离泽谦不愿让封堇蕙被人指指点点,所以干脆走后院的门,图个清静。
张锦惜本来还打算扶着封堇蕙出去,但被钟离泽谦制止,他道了一声“得罪了”,便再次抱起了封堇蕙,大步往外走去,张锦惜愣了一下,赶紧带着红絮和寒露跟上。
封堇蕙觉得自己还能走,但已经被抱起来了,她又不想推来让去的两个人都为难,于是表没有动,只是说了一句:“王爷,我自己可以走的。”
钟离泽谦看她一眼,随后移开视线目视前方:“府医说你伤到的那只脚不能用力,张小姐倒是可以扶着你,但你总不能蹦着出去。”
这倒也是,封堇蕙想了想自己一蹦一跳出去的画面,觉得还是算了吧。
好在这里离后院门并不算远,不过是半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封府的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