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姨娘害怕儿子被抢走,张岳则是害怕封权回来,最后两个人一商量,张岳终于签字画押,封堇蕙就让管家让人“请”走了。
张岳一走,封堇蕙就去了后院找王宛蓉和张晴柔了。
到了院子,张晴柔出来了,见到封堇蕙,道:“方才厨房送了安神汤过来,我娘喝了睡下了。”
“让表姑母歇歇也好,”封堇蕙叹了口气,随后提起精神,“晴柔表姐,你爹已经签下和离书了,等他们回颍川的时候,我派人护送你和表姑母一起,去将表姑母的嫁妆清点一遍,全部送回京城来,也不用担心琼姨娘和你爹扣下什么东西了,到了颍川,再将和离书过一遍明路,就算是彻底没有关系了。”
张晴柔很是感激,她握住封堇蕙的手:“蕙儿表妹,真是多谢你了,要不然我和我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们那样对我娘,居然还想扣下我娘的嫁妆给琼姨娘的儿子,幸好有你和表舅,不然我和我娘说不定真的会咽下这口气,答应给他。”
大人之间的事情,本不该牵连孩子,但如果天福是个好孩子,张晴柔不会不认他,可惜,天福已经被教坏了,张晴柔对这个不是自己娘生的弟弟没什么感情。
封堇蕙自然更没有感情了,她本来就和张岳没关系,要不是王宛蓉嫁给张岳,他们甚至根本就不会认识,天福是张岳和琼姨娘的孩子,跟她自然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她疯了才会认天福这个表弟。
王宛蓉和离这件事算是差不多解决了,就看封权今日回来怎么说了。
将事情都交代完,封堇蕙也回自己的院子了,她昨晚根本没睡好,一直在担心封权今日该怎么说,以及王宛蓉和离的事情,眼下事情都解决得差不多了,只等封权回来就行,所以她也打算回去歇一会儿。
徐妈妈和红絮陪着她回了院子,服侍封堇蕙歇下之后,她们也退了出去,红絮就在门口候着,徐妈妈则是去安排过几日陪王宛蓉回颍州的人手了。
却说另一边,虽然封堇蕙放张岳他们走了,但是为了防止他们先回颍州,封堇蕙还派了人跟着他们,张岳本就窝了一肚子火,见封府得人还跟着他们,立马不乐意了,掀开马车车帘道:“你们封家不要欺人太甚了!我都已经签了和离书了,还跟着我做什么?难不成还要杀人不成?”
封府的家丁无辜地摆了摆手:“张老爷说笑了,我们怎么敢随便杀人呢?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得跟你,不然万一你偷偷离开京城,我们表夫人的嫁妆能不能保得住可说不好了。”
张岳气得脸红脖子粗,可看着封府家丁那五大三粗的样子,又敢怒不敢言,最后只好愤愤放下车帘,坐回了马车里。
琼姨娘的脸现在根本没办法做表情,李妈妈和王妈妈手劲儿都非常大,在封府的时候琼姨娘的脸还只是红肿,眼下都已经发青发紫了,她拿帕子挡着脸,不敢让张岳看着,就怕看时间长了,张岳不再宠爱她,再找个妾室进门。
张岳一肚子火没处撒,之前在颍州,他一不顺心就去王宛蓉房里打人,可现在是不可能了,于是他的视线就落在了琼姨娘身上,却见她拿帕子挡着脸,当即怒吼道:“你拿帕子挡着脸做什么?有什么见不得人吗?!”
琼姨娘赶紧解释道:“老爷,妾身眼下脸肿了,实在是不好看,怕惊扰到老爷,这才挡住。”
张岳的怒火没能因为琼姨娘的解释而平息,但他到底还顾忌着天福也在马车里,于是就没说什么,只是气喘如牛,听得琼姨娘胆战心惊,大气都不敢出,生怕张岳像之前对待王宛蓉一样对待她。
这个时候,她才感受到张岳的可怕,之前张岳的拳头不是落在她身上,所以她可以冷眼旁观,甚至幸灾乐祸,但现在王宛蓉和张岳没有关系了,张岳身边又只有她一个妾室,如果要撒气,肯定是要打她的,琼姨娘这个时候只想拼了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琼姨娘现在恨不得路上的时间再长一点,要是到了客栈,天福被领到外头玩耍,屋里只剩下她和张岳的时候,张岳要是气还没消,一定会将怒气发在她身上的!
琼姨娘难以控制地想到了王宛蓉挨打时的样子,只觉得窒息,可是路程再长,也终究有到客栈的时候,进了屋,关上门,发生什么事就是外人不得而知的了。
丞相府,封权下朝回来了,这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封堇蕙也起来了,见他这个时候才回来,就知道他肯定是找皇上说过张岳的事了,果然,封权吃饭的时候,开口说了这件事。
“我同皇上说了这件事,万幸皇上只是小惩大戒,罚了三个月月俸也就是了。”封权道,“至于张岳和颍州的几个官员,圣上自有定论,我们不必再插手,只是表姐的嫁妆要尽快拿回来,否则一旦张岳被抄查家产,很可能会把那份嫁妆也算上,和离书虽然签了,但还没有在颍州那边过明路,所以还是尽快回去一趟,将这些事彻底了结才是。”
王宛蓉此时也缓过来了,闻言自然没有任何意见,立马点头应是:“好,若是可以,我和晴柔明日就能启程回颍州一趟,将此事早日办妥,也能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