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岳憋了一肚子气,不想在封府待着,就领着天福又回了客栈去找琼姨娘了。
琼姨娘没想到张岳刚走没多久就又回来了,很是奇怪:“老爷怎么这个时候来了?不是说要去丞相府找丞相说晴柔这孩子的婚事吗?”
张岳一挥袖子:“快别提了,我正因此事闹了一肚子气呢。”
琼姨娘眼神闪了闪:“怎么会这样?老爷快消消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
张岳坐到桌边,琼姨娘见状赶紧给他倒了一杯茶:“老爷快喝口茶水,消消气。老爷若是愿意跟妾身说说是怎么回事,妾身愿意听,妾身虽不能为老爷分忧,但老爷说出来,气也能消了,心中也好受些。”
张岳一口喝下一盏茶,使了眼色让人先把天福带了出去,才拍着桌子怒道:“我同丞相说了之后,丞相居然当着那么多下人的面指着我的鼻子骂!还说我不疼晴柔!我是晴柔她亲爹,难不成我还能害她不成?”
琼姨娘听到封权并不知道这是自己的主意,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给张岳捏着肩,安慰道:“老爷莫要生气了,丞相在朝为官,哪里能懂得咱们这些做商人的难处?而且堇蕙那孩子不是要做王妃吗?丞相是不是担心咱们晴柔也入了王府就......”
琼姨娘话只说到这里,就不再往后说了,剩下的都留给张岳自己想象。
张岳又拍了一下桌子,力道之大,桌上的茶具都震了一下:“我知道了,他一直推说其他王爷都有了王妃,又不让晴柔做侧妃,就是害怕珩王看上咱们晴柔,到时候和他女儿争宠吧!”
琼姨娘本来没打算引着他往这想,但既然张岳这么想了,她也没意见:“老爷,要不还是算了吧,毕竟咱们家只是从商的,丞相那可是......”
张岳咬牙切齿:“我就知道,封权一直看不起我,自打王宛蓉嫁给我,封权就一直害怕我给她委屈受!说到底,不还是因为我是商人?!若我也在朝为官,恐怕封权就又是另一种态度了!琼儿,还好在颍州咱们家中,我将管家的权交到了你手里,否则王宛蓉指不定要怎么为难你和天福呢!”
张岳越想越觉得自己做得对,他拉着琼姨娘的手:“琼儿,你放心,这几日你受的委屈,等回了颍州,我都叫王宛蓉十倍百倍地受着!”
琼姨娘点了点头,虽然张岳不曾与她说过,但她曾有一次偷偷看见张岳打王宛蓉的情景,她没吱声,只当作不知道,反正挨打的又不是她,而且看着王宛蓉这个正室夫人被打的狼狈样子,她心里反而畅快多了。
“好了老爷,老爷虽然生气,但到底也得顾忌着丞相的官位,还是先忍一忍,今晚回去和丞相说一说好话,服个软吧。”琼姨娘软声劝道,“毕竟咱们这几天还要在京中,万一丞相一个气不过,为难老爷怎么办?”
张岳虽然心里生气,但是本来也打算晚上去给封权说个好话,省得封权为难他,正愁没台阶下,听了琼姨娘这话,便顺着道:“还是琼儿想得周到,那便听琼儿的。”
此刻封堇蕙和张王氏张晴柔已经回到了封府,安置好张王氏和张晴柔,封堇蕙就去书房见了封权,将今日张王氏所说的事情一五一十都与封权说了,封权听后,好半天没说话。
书房里一阵沉默,封堇蕙知道,封权这不是没有反应,而是生气到了极点。
“爹爹,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张岳扯着咱们封家的旗子在外头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事情,若是此事真的让人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谁也不敢保证圣上会不会动怒。”封堇蕙轻声提醒道,要帮张王氏和离是要紧,但也要紧不过这件事,若是封权真的倒下了,那张王氏才是真的和离无望了。
封权捏了捏眉心:“我知道了,蕙儿,这件事你不要再操心了,都交给爹爹,只要爹爹还在一天,你就只管享福,不必为这些事情烦心。”
封堇蕙抿了抿唇,想起上一世糊涂的自己,默默点了点头,真好,重来一世,还能听到爹爹这样说。
“广白,去告诉门房,不许再放张岳进来!”封权吩咐道。
广白得了令,立马去了,就怕晚了一步,张岳就被放进来了,到时候再往外撵,面上也不好看。
于是等张岳好不容易想好怎么和封权说好话之后,到了封府却被门房拦住了,管家似乎是担心门房应付不了,等在门口就没有走。
“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张岳忍下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忍不下去了,“看清楚我是谁!”
管家站在门内,语气不急不躁:“我们自然是看得清楚的,不让你进来,自然是得了老爷的吩咐。”
“你说什么?丞相让你们拦着我的?!”张岳心里慌了,“王宛——我夫人呢?”
“表夫人是我们老爷的表姐,自然是在府内的。”管家道。
“让我夫人出来!她是你们老爷的表姐不假,可她也是我张家的夫人!”这要是别人这样不给他面子,张岳早就教训起人了,可谁让这是丞相府呢?
管家看着他:“表夫人先是我们老爷的表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