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宫,封堇蕙和钟离泽谦并排而行,红絮和竹沥分别跟在两人身后,太后身边的大太监在前边引路。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直到到了太后的慈安宫,大太监才抹了把汗,道:“王爷,太后娘娘一早便等着您和王妃呢,二位快些进去吧,老奴还得去小厨房看着些,这是太后娘娘吩咐的,说是听说王妃身子不好,怕底下人做事不用心,让老奴亲自去盯着。”
“你去吧,本王和蕙儿自己进去。”钟离泽谦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大太监退下之后,钟离泽谦和封堇蕙一同走了进去,宫人早已将他二人到来的消息报给了太后,太后此刻正在逗弄着白羽鹦鹉,听到封堇蕙和钟离泽谦来了,让人把鹦鹉拿走:“去将哀家的那支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取来。”
“儿子问母后慈安。”
“臣女问太后娘娘慈安。”
前脚太后身边的刘姑姑去了内间取簪子,后脚钟离泽谦和封堇蕙就进来了。
太后看见他们两个很是高兴,满眼都是慈爱:“好好好,快些起来,快些起来。”
二人起身之后,太后伸手叫封堇蕙到自己身边来:“来让哀家瞧瞧,尽听谦儿这孩子夸你,哀家还没亲眼见过呢。”
封堇蕙上前两步,到了太后身边:“王爷谬赞了,臣女愧不敢当。”
“欸,此言差矣。”太后笑着,“哀家今日一见呐,便知道谦儿说的话都是真的了,难怪谦儿莲心湖畔救你在前,禾霓苑茶会又对哀家称赞在后。”
封堇蕙心中惊讶,一瞬间没有控制住表情,太后看出不对,失笑道:“难不成谦儿还没有告诉你那日相救之事?”
“臣女不知,王爷未曾说过。”封堇蕙愣了一瞬,反应过来之后忙道,“那日我落水昏迷不醒,爹爹也曾派人寻过救命恩人,只是事发之时莲心湖畔没什么人,这才没追寻出个结果来,不曾向,竟是王爷。”
太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这便是缘分了,等你们两个完婚了,定要和和睦睦才好。”
“臣女谨记太后娘娘教诲,感激不尽。”封堇蕙压下心中的好奇,先回应了太后的话。
“好了,莫要拘着礼了,坐吧。”
太后松开封堇蕙的手,让她和钟离泽谦一起坐下。
正好这时候刘姑姑也从内间出来了,手里捧着一个梨花木簪盒,看起来十分精致,刘姑姑快步走到太后身边,将手中的木盒打开。
“这是哀家当初有了谦儿的时候,先皇赏赐的,哀家如今老了,这东西放着也是放着,不如给了你这孩子,戴着肯定好看。”太后说着,拿起盒子里的簪子,这镶宝石凤蝶鎏金银簪在屋里已是光彩夺目,想来要是在外头,应该会更加耀眼才是。
封堇蕙赶紧起身谢恩:“臣女谢太后娘娘恩典。”
“来,哀家给你戴上。”太后余光看见钟离泽谦脸上带笑看着她们两人,心中对封堇蕙更为满意,只觉得此女知书达理,品貌端正,实在是难得的佳人。
这簪子果真如太后所说,戴在封堇蕙头上,更显得好看了。
太后这时看向钟离泽谦:“谦儿,往后你便常和堇蕙来宫里,陪哀家说说话也是好的。”
“母后放心,儿子明白。”钟离泽谦道,而后又想起了封堇蕙来时路上说的话,“母后,您看看,只顾着说这些,把要紧事都忘了,蕙儿知道您爱听戏,特意给您带了《莲花记》的孤本呢。”
闻言,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她一直想要宫中的戏班子排一出《莲花记》,但苦于没有戏本子,这戏一直没排起来。
没想到封堇蕙家中居然有这出戏的戏本子,太后很是高兴。
封堇蕙也在此时从红絮手里接过了戏本,交给了太后身边的刘姑姑。
三个人又坐着说了会儿话,便有宫女来报说午膳好了,问太后是否要现在用晚膳,太后点头之后,三人又移步院外的亭中,这个凉亭是皇上特意命人修建的,花草环绕,亭内放着雕花木桌,三人落座,太后身边的刘姑姑道:“王爷,王妃,快些尝尝吧,太后知道王妃身子弱,专门让人做了补身子的药膳,味道也十分不错呢。”
太后也笑着点头,还不忘交代钟离泽谦:“谦儿,等今后堇蕙这孩子入了府,在饮食上你们也要多注意,堇蕙身子弱,你又有眼疾,须知病从口入,让府里的下人一定要注意这些吃食。”
“儿子记住了,母后放心。”钟离泽谦看了封堇蕙一眼,知道她恐怕是不习惯,要受规矩约束,便伸手阻止了要给封堇蕙布菜的宫人,亲自为封堇蕙布菜。
太后看了,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
等用完了午膳,又陪着太后说了会儿话,太后便说身子乏了,钟离泽谦和封堇蕙便告退了。
他们走后,刘姑姑给太后捏着肩,问道:“奴婢知道太后是最看重规矩的人,太后方才看着珩王殿下亲自给王妃布菜,怎么也不开口阻拦呢?”
太后闭着眼睛,闻言笑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哀家拦着做什么,他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