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水榭中,钟离泽谦低头轻笑一声,他真的没想到自己还能有机会再看见这样鲜活的她。
太后注意到他的动静,慈爱地看过来:“谦儿,究竟是哪家姑娘啊,哀家实在是好奇得紧,哀家不叫人传她,你只告诉哀家都不行吗?”
钟离泽谦垂眸,把玩着手上带着的佛珠:“说来母后也是知道的,只是......”
“只是什么?莫非是那姑娘已然许配了人家?”太后微微蹙眉,若真是如此,那还真的是没有法子了,人家姑娘若真的已经说了亲事,总不好横插一脚的。
“这倒没有。”钟离泽谦说完这句,没再继续往下说,而是看了竹沥一眼。
竹沥会意,躬身对太后道:“回太后的话,王爷确实心中有了中意的人,只是......只是说出来,怕您和皇上不答应。”
“哦?”太后这下更是来了兴趣。莫非是家世太低的缘故?她当即摆手,“只要谦儿中意,哀家不在乎家世。”
竹沥看了自家王爷一眼,知道王爷是要让自己继续说下去了,便道:“太后,这人正是丞相家的千金。”
太后脸色一变,有些犹豫,她是知道大儿子准备等太子生辰的时候赐婚的,看上的太子妃人选正是丞相家的千金。
“母后?”钟离泽谦知道太后在犹豫什么,但他这次绝不会再轻易放手,所以他故意问了一句,“可是有什么不妥?”
太后略一思索,道:“没什么,只是哀家没想到你会瞧上丞相家的姑娘,方才问你,你也不说,哀家还以为是哪家小门小户的,你怕哀家不答应呢。”
太后想得很明白,太子妃嘛,不一定非得是丞相家千金,这么多年了,小儿子从未主动提出过什么要求,唯有这一次,还是婚姻大事,恐怕最后大儿子那边也会答应的,既然如此,她自然也不会提出什么意见。
“儿子是担心丞相家的姑娘会不会已经有了心上人,或是哪家王侯已经私下同丞相说好,如此一来,儿子再提出来,岂不是让母后为难。”钟离泽谦淡淡道,他自然是知道皇兄准备在太子生辰那日赐婚的,正因如此,他才要这样说。
“哪里会为难,若是真有这样的事,都会过了明路的,哀家可没听到一点动静,那便是说封家姑娘还未曾许配人家,也没有私下说好的人家,既如此,回宫之后哀家同你皇兄说一声便是了。”太后笑着道,“好叫你皇兄先赐婚给你二人,省得叫旁人占了先机。”
“那儿子便多谢母后了。”钟离泽谦垂下眼,上一世,他知道封堇蕙已有心仪之人,不仅自己主动退出,还劝阻了皇兄给太子赐婚一事,到最后才明白,只有自己护着,才是最最安全的,交给旁人,都是不放心。
太后心底叹了口气,看来只能给孙儿再看一门亲事了,之前白儿那孩子虽说一直表现出对封家千金不错的样子,可到底也没真的明说过,现如今小儿子已经开了这个口,她自然是不好再拒绝的。
“蕙儿妹妹,这禾霓苑真是秀丽非常,你看那边的池子,我方才听人说里面还有锦鲤呢,煞是好看。”张锦惜示意封堇蕙看一旁的池子,要是没有邱芜华打断,她刚才就想跟封堇蕙说了。
“锦鲤?是皇上赏赐吗?前两个月我爹爹下朝回来,便带了两条锦鲤,说是湖州进贡的,都养在御花园里,爹爹只得了两尾,已是莫大的恩赐,想来这禾霓苑里应该更多吧?”封堇蕙也来了兴趣,家中那两尾锦鲤是御赐之物,爹爹一带回来,便专门找了下人好生照看,她去看过两次,确实好看。
想来若是数量多了,在池中应该更显光彩才是。
张锦惜见封堇蕙感兴趣,提议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一看吧,听说禾霓苑这边为了这次茶会,太后做主把御花园里的锦鲤都挪了过来,现在御花园里应该也没有了。”
这倒也不假,谁不知道当今圣上十分看重珩王,珩王手里没什么权力,但并非是因为圣上猜忌不肯给,而是珩王自己乐得闲散,不愿要。
而且听闻圣上为珩王的婚事也操心不少,若是为了这次的事情,把御花园里的锦鲤都让挪来,倒也说得过去。
张锦惜和封堇蕙二人便一同到了池边,池中果然有不少锦鲤,不一会儿,旁边一个小太监过来,奉上鱼食:“二位姑娘,若是想喂鱼,这便是这锦鲤专门的鱼食了。”
“多谢公公。”封堇蕙和张锦惜都没有多拿,毕竟这是圣上与太后允准从御花园移来的鱼,她们能喂上一点,已是极好的了,否则万一喂的人多了,将这珍贵的锦鲤撑死几尾,便是谁也担不起这个责任了。
可封堇蕙不知道,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她担心的情况。
邱芜华方才虽然走到一边了,可一直还关注着封堇蕙,此刻见她在喂鱼,十分不服气,同身边的婢女抱怨:“凭什么?方才我想喂那几尾锦鲤,那小太监分明说这些锦鲤我们喂不得,怎么现在封堇蕙倒拿着鱼食喂起来了?”
越想越气,邱芜华吩咐身边婢女:“你去,将那拿着鱼食的小太监给我叫来。”
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