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君玄澈混迹了半日,到了夜里,姜绾去了一趟姜家。
准确地说,是悄悄潜入。
姜宗成如今没了官职,就没有了任何收入来源,日常仅靠从前一些存银,日子紧巴巴的过着,就连府中的下人,自从金氏来了后,打发走了一大半,就留了三个。
一个伺候金氏。
一个伺候老太太。
一个伺候着怀孕的银翘。
其余的,姜以沫和姜皓安等人,都不配有人伺候着。
金氏美其名曰:你们还都当自己是少爷小姐呢?
姜绾顺利潜入姜家,便听到里头一阵鸡飞狗跳的,伴随着金氏和姜老太太的吵架声。
“你这饭做的,是人吃的吗?我告诉你啊,你明天再不好好做饭,我就不准你吃饭!”
金氏扯着大嗓门,对着坐在对面的姜老太太,一阵怒骂。
姜老太太气得拿筷子的手都在颤抖,曾经浑身披金挂银,到现在,就穿着以前的旧衣裳,身上不见任何首饰。
“金氏,你实在没大没小,我可是你婆母!怎么也该是你给我做饭才是,哪有长辈伺候你的道理!”
金氏不屑一笑,“没办法呀,谁让府里如今日子拮据呢!你们不还惦记着贵妃娘娘给我的那点嫁妆吗,想要银子啊,那就得听话。”
其实贤贵妃也没给她多少东西,当时那件事情失败了,贤贵妃又中了毒,整个人都在气头上,随便拔了发髻上一支宝石钗子,就打发了她。
她估算了一下,这支宝石钗子,顶多值个五十两银子。
但,她不能在姜家人的面前表现出来,自己已被贵妃娘娘放弃。
否则这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姜老太太哭了出来,拉了拉沉默不语的姜宗成,“宗成,你倒是说句话啊。”
姜宗成眉心紧皱,日子过成这样,每日耳畔只听到女人叽叽喳喳的吵闹声,哪怕再有孝心,这会儿也都被磨干净了。
“别吵了,母亲,你就听小……小曼的。”
也不知道上天是不是存心与他作对,死了个柳嫚,来了个金氏,偏偏闺名还是金小曼。
每提起一次这个名字,姜宗成就膈应得慌。
“老夫人,夫人,你们别吵了,不如明日妾身来做饭吧。”银翘挺着大肚子,怯怯地说。
自从金氏来了府里,连厨娘都被赶出府了。
银翘怀着孕,却一日比一日消瘦。
金氏白了一眼银翘,“有你什么事啊,滚一边去!别回头孩子掉了赖我头上!你这种把戏,我在宫里可见多了。”
姜绾看到这一幕,心想,这日子过得真过瘾啊。
但她今日来,可不是来看热闹的。
她说过,姜宗成敢给她下药,往后的每一日,她都会让她自食恶果。
姜绾转身,潜入姜宗成的房间。
没多久,当整个姜家安静了下来后,姜宗成忽地满面通红,一把推开了金氏的房门。
动静之大,让本就恼火的姜老太太,忍不住捂住耳朵。
“真是的,这么老的女人,宗成居然也下的去嘴!家门不幸啊!”
姜绾离开时,路过姜以沫房间,发现房门是紧闭的。
就连房间里面,也没有烛光。
她没有多想,先从后门离开。
刚跳下围墙,不远处见到一辆马车过来。
马车还算豪华,姜绾皱皱眉,绕到一处不起眼的拐角处。
只见马车在姜家后门停了下来,没多久,姜以沫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走下后,推开后门。
还没进去,车夫对她开口,“主子说,下一次,是后日四更天。”
姜以沫什么也没说,推门离开。
车夫也绕道离去。
姜绾从角落里走出。
面上有些疑惑。
姜以沫这么晚了,是从哪里来?
主子?
又是哪位主子。
姜绾决定做贼做到底。
脚尖一点,用轻功追上车夫。
直到马车拐进皇城大街一条小巷之中。
……
回到县主府,姜绾也是爬墙进去的。
大汪二狗三猴四猿,这会儿都聚在一起,旁边还跟着五羊六驴,最令她诧异的是,六爷爷也在这里。
这会儿七个人凑在一起,桌上摆满了酒菜。
“来,满上!”
华紫安这会儿似乎忘了自己已经是个女人了,一条腿搭在椅子上,手里吃着一个烤羊腿,示意大汪给她倒酒。
大汪听话地倒酒,还不忘夸赞道,“华统领真是海量啊!”
“这才哪到哪,我以前啊,就这么大坛子的,能连喝三坛子都不醉。”华紫安指着旁边的酒坛,一脸鄙视。
只可惜酒坛不会说话,否则当场要和她撕逼。
华紫安啃了半只羊腿,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