鲸藤壶的计划取得了良好的成果,“夜袭”战略也屡试不爽,打一个中一个,现在就等安插在政府里的线人的消息了。 乌林也没在鹰鳐那边待太久,他们这个鲸藤壶小队本身就是主力,少一个鹰鳐问题不大,但是鹰鳐和水母一起罢工就是大大的问题了。 在又一晚上出任务前,鲸藤壶叫来了乌林:“你的情绪看起来很差。” 乌林穿着战斗服,身边经过许多前线组的成员,两人在篝火的注视下对视。 乌林摇摇头:“还好。” 其实并不好,但她没办法解决,除了麻木以外别无选择,她自己也知道这是毫无必要的愧疚,上了贼船难道还能逃过做贼事吗? 鲸藤壶看着她的黑眼眶和干燥起皮的嘴唇,面颊不再饱满,皮肤也非常差劲……内心漫起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难受。 鲸藤壶最终叹了口气,克制地拍拍她的肩膀:“我不会劝你把他们都当做坏人来看待,但是你要知道杀他们并不是全你的错,是我——是我们命令你去做,你是被迫的。” 乌林垂着脑袋点头,鼻子有点酸。 她有点笨是没错,但不是傻,而且她的笨只是在鲸藤壶、鹰鳐等奇人对比之下的笨,玩弄雀鲷等人还是绰绰有余的,不可能不懂鲸藤壶这番话的意思。 “我们是共犯。”鲸藤壶最后说。 乌林可不是那种听到感动的话就会掩面而泣的人,但她确实在这晚的任务当中一直回味鲸藤壶,他的语气、眼神和触碰带来的温度。 乌林知道自己一直都不擅长交朋友,鲸藤壶给的安慰会被自己永远珍藏,现在这样翻来覆去回味,是为了更好地记住,等待在以后的日子中时不时翻越。 她还没意识到自己早早做好了准备:在得到的时候,要做好失去的准备。 好在这种早上睡觉,半夜打架的日子没持续太久,A组的任务基本上已经结束,要不然没人能扛得住。 乌林也彻底闲下来,现在大部分都是后勤的工作,前线组全部成员都在休息,她无聊地紧,干脆去找鹰鳐。 鹰鳐还在做她的机甲,已经进行到最后阶段了,都是一些比较精细的活,乌林反倒不太好帮忙。 他每天也只能在完成当天任务之后,才能分出一点的时间给乌林,通常已经是深夜,他们两个吃完延迟到夜宵时间的晚饭后,会一起躺在沙地上看星星。 鹰鳐说那个是螺旋星系。 乌林点点头,像剖开的鹦鹉螺……我说的是那个鹦鹉螺。 鹰鳐说那个是霍格天体。 乌林挠挠头,像煎鸡蛋。 鹰鳐说那个是草帽星系。 乌林大笑:“它好像个碟子!” 鹰鳐非常生气,他觉得自己的审美被侮辱了,再也不让乌林过来。 他把乌林赶到悬浮车上,还不忘给鲸藤壶抱怨。 正巧鲸藤壶他们也需要乌林回来。 他们的内鬼传来消息,几天后当地政府要举办一个秘密聚会,届时需要各个成员带上亲属出席。 这位内鬼公开的身份是已婚育有一女,妻子的演员已经就位,不过女儿的角色还没定下。 原本是打算让长得比较女气的雀鲷去,但是他昨晚出任务的时候伤到了手臂——搞不好是故意的。 于是兜兜转转又想到了骨架比较细的乌林,觉得她带上假发也不是不可以装成女孩子。 乌林收到消息的时候难得恍惚了一下,差点就自爆自己本来就是女孩,换女装没有任何抵触情绪,不过好在她及时反应过来,装模作样地发几句抱怨,勉强没有掉马甲。 临时上岗的乌林,根本来不及学习如何伪装成高管娇养大的孩子,被其他同期生狠狠围观并拍照留恋,就被推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