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严重,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晕针没啥丢脸的。”楚瑜回忆着之前,说道:“你知道我怕什么吗?”
张晓摇头,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还有怕的东西呢?”
“当然,我是个正常人,有怕的东西不过分吧?”
张晓道:“不过分,不过分的。”
楚瑜接着道:“我晕血,很严重,看到就能立刻昏倒那种。”
“晕血?这病症倒是不算稀奇,我以前有个同事也是这样的,不过去看了医生,医生说这属于心里疾病的一种,能治愈的。”
张晓看着楚瑜,接着道:“咱们俩倒是很般配,一个晕血一个晕针,真是天生一对儿。”
楚瑜笑了,没有说话。
“不对,你不能看见血,你还要带我去医院?你不怕吗?”
张晓是个好奇宝宝,有问题当面就给问了出来。
“不怕。”楚瑜摇摇头,“我已经克服了,虽然现在看到,心里还是会有些难受,却不会再昏倒了。”
“你真厉害,你是怎么克服的?”张晓佩服地看着楚瑜。
楚瑜想起自己刚刚加入特殊部门的时候,那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有严重的晕血症状。
那一次去侦察,两人一组,结果他们被敌人发现了,他的战友受伤,他背着战友躲到了安全的地方,才来得及去查看他的伤势。
结果,看到他身上满是血的样子,直接脑袋一晕,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两人被带回组织的时候,以为楚瑜也受伤了。
但是医生检查了他的全身,发现他身上的血是另一位战友的,他自己毫发无伤,醒来的楚瑜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倒的。
后来,医生建议他去医院做心里筛查,在路上看到一个工地受伤的工人,那人满手都是血,他就晕倒了。
最后得知,他有严重的晕血症。
领导严肃地找他谈话,话里话外都是劝他退出。
他这样的体质,如何能担当重任?
敌人只需身上涂些血迹,在他面前晃荡两圈,他自己就倒了,还打个屁?
楚瑜如遭雷击,连自己是怎么离开领导办公室的都不知道。
这是他的理想,也是他的心愿,为什么就败在这小小的晕血症上面?
后来,他看了很多医生,没有人能治疗这种晕血症,直到遇到一个留洋回来的年轻医生,他建议楚瑜去找心理医生。
七八年前,国内几乎没有心理医生这种职业,领导都劝他放弃,连他爸妈都不抱希望了。
楚瑜不认输,既然是心里因素,那他就想办法去克服。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三个月,连饭都是于妈每天端到他房间门口的,有时候他还忘记吃。
要不是每天都有人吃饭,于曼和楚文渊就要怀疑楚瑜是不是自己憋死在房间里了。
三个月后的一天,那个紧闭着的房间门突然打开了,楚瑜满身是血地走了出来,身体有些虚弱,脸上却带着笑容。
他高兴地对于曼和楚文渊道:“爸妈,我成功了,我终于克服它了。”
于曼看着满身是血的儿子,吓得当场就哭出声来。
好在,最后检查之后,发现他除了三个月没见过太阳,有些病态之外,身上没有一点儿伤,两口子才算是放了心。
这件事,除了他们一家三口,就只有于妈知道,连老爷子和老太太都瞒着,根本不敢叫他们知道,怕再给担心坏了。
于妈是于曼远方亲戚,一辈子都没有结婚,老家只有哥哥一家,她每个月的月钱都是攒起来,等年底再拿回家给哥哥的。
可以说,她哥哥一家都是靠她养活的,但是她乐此不疲。
因为她哥哥身带残疾,那是她小的时候跑去山上玩,被狼追,为了救她而伤的。
若不是大人们及时赶到,兄妹俩都活不了。
于妈的哥哥到了三十岁,也没有人愿意嫁给他。
于曼是后来听说这件事情的,就把于妈带到了京市,有了于妈每个月寄回家的十块钱,他哥哥在村里找了个寡妇结了婚。
后来又生了一儿一女,于妈心里愧疚,发誓不嫁人,一辈子养活哥哥一家。
于妈最是看重楚家的这份工作,所以关于楚家的事情,她都一句不会泄露,是个值得信任的人。
没有人知道楚瑜那三个月是怎么过的,又是怎么克服了晕血症的,只是后来,他再回到组织的时候,再没因此耽误过一次任务。
张晓看着面前的男人陷入回忆,连敲门的声音都没听到,只好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楚瑜回神,抓住张晓的手,“怎么了?”
“阿姨上来了,你快去开门。”张晓指着门口说道。
楚瑜回头看了一眼,起身过去拉开了房门,于曼正打算放下手里的东西。
“怎么这么半天?我手都酸了。”
楚瑜赶忙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妈,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