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滚,滚。”,当啷一声,从房中飞出一个粗瓷碗,砸在台阶石上,碎片溅出多远。 王芯尖叫一声,张二葱一把抽出短刀,护在王芯侧边,张二葱年纪虽小,但胆子不小,以前空手对着那刀疤乞丐也敢去拼命,自跟着李一平后,更是野了不少,手里拿着短刀跃跃欲试,眼睛看着小狗子,看样子只要一喊,还真要去砍人。 吴房牙也吓了一跳,连退几步,口中连道:“这,这,我好意帮你们,这是何道理。” 楼子娘一屁股坐到台阶石上,放声大哭:“天啊,你自己惹的祸,还要迁怒别人,你这是不要一家人活啊。”,开门那女子见了,也呜呜的哭出声来。 小狗子心中不喜,脸上却还是笑着,对房牙道:“这屋如此喜气,你愿来住?不然你先进屋去劝劝,把刀子借给你防身。” 吴房牙看着刀额头冒汗,只是连连道歉,张正刚见状过去缴了张二葱的刀,自己收了,也说道:“这个情形,确实不太合适,咱们去另一家的好。” 吴房牙这才松口气,连连答应,看楼子妈还在哭,转头对开门的那女子道:“沈家娘子,我好心帮你们,你看看你当家的是个什么样子,坏了生意不说,万一伤了人怎办,以后我不敢再来,你们也不要再来烦我。” 那女子倒还得体,搽了泪盈盈的施个礼道:“是我们的错,他从断了腿,日日烦闷,还请吴叔看在街邻份上,不要责怪,我们两个妇道人家,不求吴叔却又去求谁,眼下不光欠债,家中粮也是快尽了,还是要卖了这屋,另租个小屋住,总要请吴叔费心。” 小狗子懒得再听,招呼了张二葱和王芯,先出门去了。张正刚心软,听了对吴房牙说道:“既如此,你也可帮帮她们,我们这边无妨,再去看下一家便是。” 吴房牙这才点点头,那沈家娘子感激的看张正刚一眼,没再说什么。 几人都出来后,一起往井东坊走去。一路上房牙跟两人说起这户人,原来那沈楼本是右卫的军余,原来在一户缙绅家当帮佣,一向都还好,日子也过得去,去年突然喜欢上赌博,欠了不少钱,前几日逼得急了,便偷了缙绅家女主的首饰,被抓个正着,那缙绅家的二少爷平时就是个恶少,一怒就砍了他一条腿。 张正刚不解,“那总也该去衙门里判刑,怎么自己用私刑。沈家不去告官?” “公子不知,那缙绅姓柳,洪武年间就出过进士,一贯就是大户,有钱不说,在这开枝散叶,人多势众,历代都有人做官,现今那柳家的大公子就在户部做个主事,不管到了哪里打官司,这沈家也万万没有赢的道理。” 张正刚听了低声对小狗子道:“要不要帮帮这家人,怪可怜的……” “咱们又不是红十字会,身上这点钱哪经得住这样施舍。再说他自己贪赌,还不是活该,有钱咱也给美美。” “给个几两,也就解了他们的急。” “天下比他家苦的数不胜数,帮不过来的。” “那你为何又要帮纤夫?” “不是说了他们可以当护院么,总是有用的,这家人你帮了能有什么用处,再说那腿都断了,以后干不了活,你先给几两,用完又怎么办?一开了头,就是个无底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