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平向同伴们指了指左边的第三间屋子,他认为刚才一定有人在这里逗留过。“你肯定吗?”安小宁贴着李一平的耳朵问道,李一平坚信地点了点头,同时他让同伴们看窗户上那根掉下的窗棂。这下,队友们恍然大悟了。 这时,三个锦衣卫在考虑,他们是干脆冲进房间里呢还是离开别苑更明智?有那么一瞬间,他们甚至觉得闯进这幢旧别苑本来就是一种轻率的做法。 安小宁、李一平和许未真站在那里一筹莫展,不知道下一步该怎样行动。 突然,伴着一阵几乎像咏叹调一样的尖叫声,曾经亮过强光的房间的门绕着铰链里外摆动。 三锦衣卫全都屏住了呼吸。 那间房间先是划过一道绿色的亮光,转眼间整个屋子都亮起来了。 锦衣卫们所有的目光都死死地盯着那扇不断晃动的房门,好像它会给锦衣卫们一个满意的答案似的。现在发生的这些怪事,已经大大超过了锦衣卫们原先最坏的预计。 在房间的最里面,也就是在那窗户边,这时竟然冒出了三个人影: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孩。他们全都披着有些透明的纱巾,纱巾从头顶一直拖到地上。透过纱巾,锦衣卫们看到这三个人还穿着三十年前的衣服,那款式完全过时了。 几秒钟后,几乎要窒息的安小宁才回过神来,惊呼道:“这……这不可能是真的这肯定是鬼怪………” 一阵风从屋内呼啸而过,房间里顿时散发出一股霉烂味。狂风裹挟着霉味猛烈地撞击着房门,随着砰的一声巨响,门一下子被关上了许未真和安小宁的身子不由自主地转向了楼梯口,他们想尽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李一平不想就此罢休,他鼓起勇气,走上前去试图打开房门。他想看看鬼怪是否还在房间里。 然而,不知为什么,门把手怎么都压不下去,它好像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住了。李一平把吃奶的力气都使在上面,门把手还是丝毫没有松动。 “李一平,快下来!”许未真和安小宁在楼下大声催促。无奈之中,李一平只好放弃打开房门的打算,匆匆跑下楼梯。 三锦衣卫一个个都闷声不响,各自取来马匹飞驰而去。当他们离开别苑好长一段路后才停了下来 “好家伙,我的膝关节都打颤了。”安小宁喘着气向队友们坦白 许未真已是脸色苍白:“这是……卫元周的幽灵在作怪。卫元周一家肯定是在这间房子里被谋杀的,他们的鬼魂觉得很冤屈,所以这别苑老不得安宁。” 李一平听了这话不悦地摇了摇头:“亏你还是个锦衣卫,竟然会有这种荒唐的念头” “不,我坚信我的判断。”许未真也不高兴,“不然的话,这会是谁呢?这一切你怎么解释呢?” “别吵了!”安小宁看到同伴间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赶紧摆摆手,阻止两人争吵,“别苑内有些事情确实非常蹊跷,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找到什么线索。如果你们想继续调查下去,我积极参加。但是,这一切必须在白天进行。” 两个男人也失去了夜闯别苑的勇气,他们同意安小宁的建议,约定下次白天再来。这时已经很晚,他们就先陪安小宁回家,然后再各自离去。 安小宁掏出钥匙打开大门,又顺手推开了大门里侧的门,停马房的灯已经坏了个把星期了,里面一片漆黑。安小宁迅速把马子推了进去,黑暗之中,她连马匹都没有搁好,马就被关进去了。 “明天再说!”疲惫至极的安小宁已懒得管马匹的事情。她锁上大门,匆匆上楼走进自己的卧室。当卧室门在安小宁身后关上时,安小宁终于轻松地吐了一口气。 第二天早上阳光灿烂,安小宁想骑马到亲军都尉府去。 白天,停马房已不像晚上那样黑,令人害怕,因为光线可以从两扇有护栏的窗子射进来。安小宁刚想扶起马匹推到外面去,这时,她看到有一张纸条掉在地上。 别再回来! 安小宁捡起一看,上面竟然写着“别再回来!”纸条涂得很脏,还散发出一股腐烂的水果味。 安小宁惊讶地四处张望,这纸条是怎样放进来的呢?大门的的确确是锁上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 “难道是鬼怪的一份通知?”安小宁脑海里突然闪过了这个念头。不可能。安小宁摇了摇头。“先去亲军都尉府再说。”她小心翼翼地把纸条放进包里,赶紧骑马去亲军都尉府 到了亲军都尉府后,安小宁把这张纸条交给了李一平和许未真。“它是怎样放到锁住的房间里的呢?”开始,两个男人也觉得很奇怪。李一平又仔细地看了看纸条的样子,然后充满自信地说:“我知道了!” 李一平看到纸条上的压痕,认为纸条早就被人夹在了安小宁马匹的后马鞍上。只是昨晚安小宁的马子倒在地上时,这张纸条才从马鞍上掉到地上。安小宁松了一口气,李一平的解释令她信服。但是三个鬼怪的身影仍无法从她脑海中抹去。昨天晚上,安小宁梦见卫元周一家的鬼魂紧追着她,从背后用冰冷的手卡住她的脖子。安小宁两次从睡梦中惊醒,吓得不住地冒汗 直到现在,安小宁想起梦中的情景还是不住地打颤。 “你们今天下午有时间吗?”李一平问队友们。许未真摇摇头说:“我下午有训练课,我不想随便缺训练” “那么只好安小宁和我一起去灰色别苑了。”李一平把目光转向了女队友。 安小宁虽然心里还隐约有些害怕,可她很想把这件事情查个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