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娘睡醒时,天色已是大亮了。 她看着帐顶,心里还有一小会儿的恍惚,很快她想起了女儿,只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不料刚一动弹就觉得下身传来一阵疼痛,只让她蹙起了秀眉,发出了一记极轻微的呼痛声。 想起了昨晚与完颜显峰的缠绵,青娘心里浮起一丝甜意,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只匆忙下了床向着摇篮走去,可待看清摇篮后,青娘却是怔在了那,摇篮里空空荡荡的,没有孩子的身影。 “小宝儿?”青娘有些担心起来,只一面唤着女儿,一面向着屋外走去,许是听见了屋子里的动静,很快有丫鬟走了进来,见青娘醒了,遂是向着她行了一礼道,“夫人,您醒了。” “小宝儿呢?” “晨起时将军将小小姐抱给张妈照看了,说是担心小小姐哭泣吵得您休息。”丫鬟毕恭毕敬地开口。 青娘微微松了口气,只让丫鬟退下,待她洗漱后,就见张妈抱着女儿走了进来。 “小宝儿怎么样,有没有再起烧?”青娘连忙抱过了女儿,在孩子的小脸上摸了摸。 “没有,夫人,小小姐很乖,老奴探了好几次,小小姐身上都没有起烧。”张妈笑着开口。 青娘将脸颊贴上了女儿的额头,察觉到孩子的额头也是凉凉的,才算是放心,又想起昨晚自己和丈夫只顾着自己恩爱,到了后来她更是沉沉地睡了个长觉,对女儿不免得十分歉疚,一整天什么也没有做,只陪在女儿身边亲自照料着。 燕京,皇宫。 “皇上,您不可冒险!” “皇上,您是大燕的君主,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你万不可以亲自带兵上战场……” “还要如何才是万不得已?”赫连涟琛眸色暗得吓人,豁然站了起来,与堂下的官员厉声喝道,“完颜显峰与赫连涟漪联手,两人一起对付朕,他们要联手将朕从这把椅子上拉下去,朕若再不亲自领兵去和他们对抗,难道要等着他们来宰杀朕不成?” “皇上,御驾亲征之事非同小可,必须要从长计议。” “奇烈大人说得没错,皇上,自古以来,但凡皇上御驾亲征,此战必须要胜,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决不可御驾亲征,若失败,君威将荡然无存,军心不稳,朝堂不稳啊皇上!” “够了!”赫连涟琛的唇角牵扯出一丝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朕还有何君威?北境的将士听命完颜显峰,公然反叛,朕自己的亲妹子也背弃了朕,厍图可汗问我要人,就连你们……你们当中又有谁是真心待朕,又有谁是真心盼着朕能赢?” “皇上……”众大臣俱是诚惶诚恐,纷纷向着赫连涟琛跪了下去。 “传朕旨意,七日后,朕要御驾亲征,统领大军亲自前往前线,与逆贼决一死战!” “皇上,您三思啊……”依然有大臣大着胆子开口。 “住口!朕心意已决,谁若再敢多说一个字,莫怪朕手下无情!”赫连涟琛神色阴狠,厉声喝道,朝下群臣闻言,登时无人敢再吭声。 “皇上这般意气用事,他是要把大燕的江山给败个干净啊。” 群臣从大殿中出来后,俱是三三两两地向着宫外走去,其中两个约莫四五十余岁的大臣聚在一处,其中一人压低了声音开口道。 “可不是,但你看皇上那个脾气,谁敢说?”另一人也是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但这样也不成啊,大燕的主要兵力都被投在了北境,可现在北境的将士全都投靠了完颜显峰,完颜显峰又会打仗,莫说还有梁人襄助他,就算没有梁人襄助,一个完颜显峰就已经足够棘手的了,再加上现在九公主也是带着手下的士兵和他联手,我看着一仗……皇上不好打。” “虽然有厍图借兵,但九公主都跑了,厍图可汗气的不得了,原先答应的借兵一事究竟能不能成尚未可知,皇上就要御驾亲征,实在不算明智之举。” “那你说,若真等那一天……咱们该如何是好?”另一人停下了步子,一双眼眸精光闪烁,向着另一人低低的开口,“我其实心里倒有个主意,就是不知道是否可行。” “你且说来听听。” 当先一人便是几不可闻的靠在另一个大臣的耳边吐出了一句话来,那大臣听完后脸色登时变了,向着出声的大臣小声道,“你是要悄悄向着完颜显峰输送粮草?可若被皇上知道,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所谓富贵险中求,这件事务必要做得隐秘些,若他日等完颜显峰当真打入京师,咱们可就是功臣。” “可这……”闻言,那大臣显然被这句话所打动,可面色间依然有些许的犹豫。 “奇烈大人,你可要早做决断,若要站队就要抢一个先机,等完颜显峰和九公主得胜后,咱们若再想去效忠,可就效忠不上了。” “你说的不错,”奇烈大人咬了咬牙,终是道,“行,就这样办!待出宫后咱们再详细商量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