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求你作法？”
“对，但我打眼看了，他并未被怨鬼缠身，可能只是杀了人后心虚，总觉得有鬼罢了！”黄半仙有些心虚的左顾右盼，神神叨叨的说着。
“你打眼看了？”林善记得那天在齐莉家时，这个黄半仙的法力似乎并不怎么高，还被白颜捉弄，吓得落荒而逃。
“是……其实是闻到的……咳咳，但我说了他不信，最后缠不过他，我就给了他一张符，帮他算了逃跑的吉时方位，他就走了。”
“你给他指了哪个方向？”
“西南，刘林子方向，他估计要进山。”
“通知排查人员，往西南方向的山林里搜。”
一旁的大刘一脸呆滞的记录着这些魔幻的对话，心里嘀咕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但关键他们的队长好像还真信了。
“知道他杀了人，为什么不报警。”大刘忍不住补充。
“大人，他杀了人，我怕他也顺手杀了我啊！而且我该说的也都说了，就放了我吧。”
“放了你？黄成仁，齐莉死后被人缝了嘴巴，聂玲也一样，而她俩嘴里都还放进了一颗朱砂做的珠子。”
林善提到珠子后，黄成仁的表情就变了，像是畏惧什么，蜷缩着脖子，神经质般咬着自己的指甲，无意间的动作像是受到惊吓后的小动物。
“就目前我们掌握的线索来看，齐莉的继母没有可能做这件事，王群贵要抓回来再审，可是你跟这两起案件都有牵连，这个珠子跟你有没有关系！”
“我……我是被逼的，我不能说，我不能说啊！林警官，你知道我是什么，我会被杀掉的。”黄成仁瑟缩着，从指缝间看着林善。
从他的话语间明白，他应该知道点儿什么，但背后的那个人，或者说不是人的家伙，似乎有操控他生死的能力。
在人间，一个人突然死了，会有警察一追到底，查明真相，而在他们的世界里，区区一个只是“半仙”的黄鼠狼死了，估计都没有人会关心。
但事已至此，林善还是要遵循自己身为警察的职责，他叫人给黄成仁倒了杯水，黄成仁大口的喝着，哆嗦着半杯都洒到了外边。
“你告诉我，珠子是你放的吗？”林善盯着他的眼睛问。
“不是！我哪有机会接触到那么贵重的宝物。”
“那到底是谁，他让你干了什么？”林善咄咄紧逼。
“我只是帮他们找到合适的尸体，除此之外我真的不知道啊。”
“他们是谁？”
“我不能说啊！”
“你今天不说，就别想着出去了！”大刘已经完全失去了耐心。
“他们是……他们是三界的神仙！”黄半仙大喊。
砰！一旁的大刘再次暴起，拍了桌子大喊：“黄成仁！你再胡说八道看我怎么收拾你，队长，这就是个疯子，你别听他在这鬼话连篇了，你看看我这笔录马上都写成鬼故事了，这能存档嘛！”
林善也有点无语，就算他知道这黄半仙嘴里说的可能就是实话，但这谁信啊？搁过去，他根本就不会跟这个疯子说这么多。
退一步来说，就算找到了往齐莉和聂玲嘴里放珠子的人，但在人类眼里，这就是颗普通的朱砂珠子，他们也就是个封建迷信上头后搞些邪门歪道的疯子，顶多判他个‘毁坏尸体’罪？
审到这里，确实有点审不下去了，好在也有收获，起码知道了凶手逃跑的位置。
“林队，这‘大仙儿’怎么办？”
“先拘着吧。”林善看着快要哭出来的黄成仁，觉得他呆在这里也许更安全些。
走出审讯室，林善看了表，已经快到了和白颜约定的时间，他从楼上下来后，前往一楼的法医室，夜里的走廊很安静，王法医受伤后，他的工作由他的徒弟卫青卫法医接手，这个徒弟尽职尽责，这么晚了还在法医师清理消毒器具。
林善推门进去，卫法医以为他要查看尸体的情况，林善带着目的前来，还有些心虚，不过很快就恢复公事公办的模样，仔细的询问了尸体解剖的细节，记录了一些对破案有用的线索。
七拐八拐，终于绕到了正题上。
“卫法医，你快下班了吧？齐莉嘴里的那颗珠子现在在哪？”
“哦，师傅因为弄丢了一颗，心里很自责。交代我好好保管，就锁在物证柜里。”
“你把齐莉案的所有物证都拿出来让我看一下，今天新抓回来个半仙，涉及到了这颗珠子的线索，不过你没事了就先下班，我得看下细节。”
“唔，您要在这里看吗？不用我陪着你吗？”
“不用不用，你快回家吧，我们队里还要加班到很晚。”
于是，林善还算顺利的拿到了一堆物证，而那颗珠子被装在透明的证物袋里，上边贴了‘朱砂纹饰珠’的标签。
等四下无人后，林善走到了法医室的窗前，他不知道白颜是否准时到来。
刚拉开窗帘，一低头，就看到了蜷缩在窗台角落里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