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的脸色越发黑沉,阮娇娇知道这次吵架是在做戏吧?
既然是做戏,为何要约秦知晏出来?她不是答应过不再见秦知晏么!这入戏未免太深了些。
秦越心中有气,所以才板着脸,但是没想到阮娇娇没理会他,直接坐上自家马车走了。
秦越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对她,只是立即对临云道:“跟上。”
“是。”临云知道夫人在王爷心中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阮娇娇是唯一在秦越发疯时能征服他的人。
阮娇娇上了马车,拿手拍着胸口。
“好险。小青椒你说今日是什么修罗场啊。不过你为什么会忽然攻击阮清霜呢?”
“嘶嘶。”小青蛇吐了吐信子,慢慢从篮子里游出来,落到马车的地毯上,朝一个角落游去。顺着它的踪迹,阮娇娇发现马车角落里有一小包东西。
她捡起来一看,里面是一种药粉,毒医曾教她辨认过,叫软筋散。
阮娇娇并没有携带这种药粉在身上,想到阮清霜刚才装作软弱无力的样子诬陷她,阮娇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就算小青椒没咬阮清霜,阮清霜原本也打算陷害她。这包药粉大概是刚才阮清霜打算偷偷放在她身上的,结果被小青椒发现。
阮娇娇眯起眼,笑着摸了摸小青椒的脑袋:“做的好,真是个好孩子。”
说着阮娇娇从怀里拿出一颗“大补丸”给小青椒。小青椒一口吞下,然后爬到阮娇娇的膝盖上盘起来安静睡下。
忽然马车一阵摇晃,赶车的车夫呼喊一声。阮娇娇还没反应过来,就有个男子掀开车帘弯腰进了车厢内。
小青椒的头抬起来,又放下去。阮娇娇说过,这是她的夫君,不能咬的。
“哎,你……”阮娇娇见是秦越,脸色镇定下来,不再说话。
秦越目光沉沉看向阮娇娇,二人就这么在轻微摇晃的车厢内默默对峙片刻。最后还是秦越在阮娇娇身边坐了下来。
一挨着她,秦越的脸色就缓和不少,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松弛下来。阮娇娇就是有这样的特异功能。
“怎么不跟我回去?”秦越开口道。
阮娇娇:“我们不是在吵架吗?”
秦越:吵架不假,但是我想你了。
“你要查的事都查清了么?”阮娇娇又问。
秦越:“有一些线索,我本想趁着这几日你不在,将府上的钉子都拔了。但有一个人我留着还有用。”
“你留的那个人……是桂嬷嬷吗?”阮娇娇小心翼翼的问。
“嗯。”秦越没有隐瞒,既然把她当做自己的女人,自然也决定无条件信任她。
阮娇娇:“那桂嬷嬷背后的人你可查到了?”
秦越神情有几分严肃:“桂嬷嬷背后的人在宫里,我在宫里也有眼线,但现在不宜大动。”
阮娇娇有片刻的愣怔,没想到秦越会对她这样坦诚,连在宫里有眼线这样的话都对她说了。
秦越握住她的手,继续道:
“我自幼是桂嬷嬷养大,但我怀疑现在的桂嬷嬷可能不是从前那个。”
阮娇娇瞪大了眼,十分诧异。没想到秦越竟会有这样的怀疑。她一进府,就默认桂嬷嬷是秦越最敬重的那个人。
“既然你是她养大的,那你们应该十分熟悉彼此,若是桂嬷嬷真叫人调包了,你怎么会认不出来?”
这话问的秦越沉默了片刻。
“大概因为那时候我病了。正是疯病发作的时候,将桂嬷嬷接到我身边来。”
原来从前秦越常去边关参展,大大小小立下不少战功。边关安定后,齐明帝就让秦越回京。
那时秦越就提了一次让桂嬷嬷出宫养老,这不是什么大事,齐明帝允了。
没想到不久之后秦越得了疯病,后来更是在大殿之上出手杀人,犯了大事。桂嬷嬷就是在这个时候来到靖王府的。
秦越那时其实十分脆弱。一个人病弱的时候,自然希望有亲近的人照顾自己,桂嬷嬷相当于秦越的半个母亲。
“桂嬷嬷来到府上照顾我饮食起居。其实那时我就怀疑自己中了毒,又苦于没有证据。她是这么多年我唯一可以全心全意信任的人。”
秦越的声音低下去,阮娇娇不由得将另外一只手放在他手背上,想给他一点安慰。
“既然你是桂嬷嬷养大的,那她对你小时候的事应该十分清楚,你可以试探她。”
秦越点头,“其实我试探过好几次,她对我儿时的事,包括我的喜好,爱吃什么食物都十分清楚。”
桂嬷嬷刚到靖王府时,秦越也看出一些端倪,有意无意的试探过。但“桂嬷嬷”对秦越儿时的事如数家珍,竟都能一点不差的说出来。由此才打消了秦越的怀疑。
阮娇娇微微皱眉,“那现在你为什么又如此肯定的怀疑她?”
秦越的声音沉下去:“因为嬷嬷不会对她的小殿下,下毒。”
阮娇娇的手紧了紧,“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