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得了诰命也不是很高兴。老奴今日去传话,见夫人闷闷不乐……”
这婆子是府里的老人,秦越皱眉看向婆子:“你说她得了诰命夫人的称号也不高兴?”
婆子站直了身子,低头道:“可不敢乱说。”
秦越最烦人这样:“有话就直说!”
“是,老奴听到夫人跟桃红姑娘说:得了诰命往后就不能改嫁了,您说这夫人嫁都嫁了,怎么还想着改嫁……”
“咚!”秦越手中的茶杯重重顿在桌上。
吓得婆子抖了抖,立即跪下来:“老奴不敢说谎,这话……桃红姑娘必是听见的。”
这个婆子在府里多年,向来谨慎,而且也从来不说谎话。
秦越知道这婆子是桂嬷嬷的人,有可能在给他上眼药,但阮娇娇一定是说过这样的话,才能被婆子拿来做文章。
呵,改嫁。就她那点出息,还想嫁给谁?不就是想嫁给秦知晏么?
他就不明白,秦知晏有什么好?
要说论样貌、身段、谋略秦越自诩不比秦知晏差。怎么她就对那个黄毛小子念念不忘?
秦越又想到被他支走的掠影,也是个年轻小伙,想到阮娇娇比他年少好几岁,不由得心中咯噔一声:莫非她就喜欢年轻的?是了,女人都爱俏,喜欢小白脸!
掠影和秦知晏都是那种白白净净,带着几分少年气的年轻男子。
婆子见秦越动了怒,不再多说什么,趁秦越不再问话,默默退了出去。
秦越下午就回府了,原本遇到这件喜事,是要去找阮娇娇说几句话的,但一下午他都在书房生闷气。
到了晚上二人吃饭时才坐在一起。
阮娇娇得了诰命,说起来也是喜事,见秦越来了,脸上露出几分笑意来。
下人上菜时,阮娇娇命人把秦越爱吃的菜端到他面前。秦越脸上的神色这才松了些,但看她那副假笑的模样,心中又觉得沉郁。
晚餐照旧有虾,秦越今日心里赌着气,没有替阮娇娇剥虾。
阮娇娇倒是并不在意,只是漫不经心的自己剥着吃。红油灼大虾味道鲜美,但是剥的时候会把手弄脏。阮娇娇洁白修长的手指上沾染了红油。
她浑不在意的将手指伸到嘴里吮吸。
秦越看着她那副模样,就没来由的火气上涌。觉得她笨手笨脚的,可她还偏不开口要他帮忙。
秦越伸手就将她面前的那盘虾端了过来,放到自己面前开始剥。
秦越平日里不爱吃虾,剥了也都是给阮娇娇吃。
阮娇娇这才后知后觉,觉得秦越有些怪,不知在气些什么?
“咳咳。”阮娇娇轻轻咳嗽一声,“今日我得了一品诰命夫人。”
“恩。”秦越冷冷的应了声,已经完整的剥好了一只虾,放在眼前的小碟子里,并没有给阮娇娇。
“你不高兴吗?”阮娇娇小心翼翼的问。
“高兴!”秦越生硬的回答。
阮娇娇:这叫高兴?
她想了想,秦越替她弄到这个诰命夫人的封号想来不容易,于是替秦越斟了一杯酒:“多谢你替我弄到这个封号。”
秦越皱眉:“这封号与我无关,是皇上赏赐给你的。”
阮娇娇不解:“女子得诰命不都是因为夫君立功或者跟夫君的官职有关?”
秦越看她一眼:“你不一样,这个诰命是你自己挣的。”
阮娇娇扬眉:“我自己……”
她忽然想到,“该不是因为我治好了太后的病,所以皇上才给我这个诰命吧。”
秦越又剥了一只虾放在碟子里:“倒还没那么笨。”
阮娇娇不服气:“师父还夸我学东西快呢,过目不忘!”
说完她看向秦越碟子里的虾,咽了口口水。
秦越注意到她的目光,不为所动:“可你好像不怎么喜欢这个诰命?”
“怎么会呢,得了诰命还能领俸禄。我高兴还来不及。”
“是么?”秦越注视着她的脸,“按大靖律法,得了诰命的妇人,不能主动提和离,即便和离后也不能改嫁,除非她愿意主动放弃自己的封号。”
阮娇娇愣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这么快就传到秦越耳里。这男人在府上的耳目未免也太多了吧。
阮娇娇的愣神,更验证婆子的话,她确实有和离的念头。
秦越的脸色顿时变得更不好看,但碍于阮娇娇没说什么,他也不好发作。只是闷闷的将眼前的那碟剥好的虾重重放到阮娇娇面前。
阮娇娇:……戾气这么重的虾,谁敢吃啊。
阮娇娇拿筷子戳了戳那盘虾,没敢吃。
但这行为在秦越眼里,就是她心里想着秦知晏,不喜欢他这个人,连带着他剥的虾都不屑吃了。
秦越伸手就将那盘虾拿了回来。
阮娇娇:……
“哎,你。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还往回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