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避开他的目光小声道:“我,我去解手啊。”
解手不需要走这么远的,也不需要……
“为何带着包裹?”秦知晏半跪下来,对上阮娇娇的目光。
那一瞬间阮娇娇脸涨得通红,但她急中生智,故意羞恼道:“你不懂,那是女孩子的东西。”
秦知晏顿了片刻,忽然听懂了阮娇娇的暗示。阮娇娇及笄了,所以也该成人了。
成人意味着……
想到此秦知晏觉得身上的血液都沸腾起来,脸一直红到了耳根。
向来口齿流利的他说话都变得磕磕巴巴起来:“林,林子里很危险,虽没有大型野兽,肯定有毒虫蛇蚁之类。你不要走太远。”
“嗯。”阮娇娇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膝盖缩成一团。
秦知晏伸手握住她的脚踝,将她的一条腿拉过来,刚好是她磕到的那条。有时秦知晏就是这样细心妥帖。
“我这边有伤药,你伤到哪儿了?我替你擦一点。”
“不用,歇一歇明天就好了。”阮娇娇拒绝。
秦知晏:“现在不揉开,到了明日会更痛。明日还要赶路……”
“也好,”秦知晏笑着,“你若走不了,我就背着你进城。”
“只是膝盖磕了一下,你把药给我,我自己来。”阮娇娇声音软软的。
秦知晏没有勉强,将药递给她,自己走到篝火旁去添柴。
透过跳跃的火光,可以看到少年人俊美的轮廓,阮娇娇心里叹了一声:秦知晏你不必对我如此。
云州的运城,东面临海,水路发达,是大齐重要的水运枢纽。也是薛贵妃的故乡。
清晨,城门刚开就有许多车马等在城外,有些是进城做生意的,有些是运货去码头的。长长的队伍显示出云州的繁华来。
无论是进出的人,都在早晨排起了长队,由守门的官兵查看他们的户籍和路引。
一身男装的阮娇娇低头跟在秦知晏身后,看着他们镇定自若的拿出文书,秦知晏既然要出行,自然会做好万全准备,连阮娇娇都知道偷偷留下鸿雁的户籍。
但是今日守门官兵查的特别严格,云州是秦知晏的地盘,他本可以大摇大摆的进云州,不过因为带着阮娇娇,此刻他只能站在人群中扮作寻常百姓。
“哪儿来的啊?”守门的官兵语气不善。
“回官爷,是京城来云州探亲的。”秦知晏身边的侍卫将户籍文书递过去。
“京城来的……”那官兵上下打量着秦知晏一行四人,目光忽然落在阮娇娇身上。
阮娇娇生得娇小,本来就比男子小了一圈。
“这谁啊?”官兵盯着阮娇娇,“你叫什么名字?”
秦知晏的手伸入怀中,阮娇娇忽然伸出两只手胡乱比划着“啊,啊。”了两声。
侍卫反应过来,忙道:“这是我家小表弟,自幼体弱多病,还是个哑巴。”
接着他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偷摸着塞给守门官兵,低声道:“这个给官爷买酒喝。”
那官兵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从善如流的接过,挥挥手:“进去吧。”
秦知晏多看了那官兵一眼,入城后对侍卫道:“运城守卫就是这样当差的?若是全国上下的守卫都这样当差,那大齐的防卫还有何安全可言?”
侍卫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知道七殿下说的没错,但是话说回来,若不是那个官兵“高抬贵手”他们能混进来吗?不过那位阮姑娘,倒是有几分急智。
侍卫答不上来,秦知晏却是蹙眉思索,他既然来了云州,就要整顿一下这边的官场的风气。
秦越站在客栈临街的窗前,看着街上车水马龙,不知在想什么。
“主子。”临云小心翼翼的走进客栈屋内。
“如何,可有消息?”
“目前,各水路关卡还未发现阮小姐的踪迹。”话毕,临云只感觉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
秦越这两日的脾气越来越暴躁。临云了解秦越,能看出秦越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但这让秦越的状态越来越差。
秦越的情绪不能受太大刺激,尤其不能动怒。但阮娇娇跟着秦知晏私奔一事,放在任何男人身上都是难以忍受的耻辱。
临云其实不是很明白,秦越为何将此事压下来没有声张。
他甚至也不明白秦知晏是怎么想的,难道七殿下为了一个女人,这辈子连皇子都不当了?
“拿舆图来。”秦越沉声道。
临云回神,忙将舆图铺开在桌面。
秦越走过来,目光落在舆图上,柳州城被秦越翻了个底朝天,就算是一只麻雀,这会儿也该被找到了。
阮娇娇显然已经不在城里,那么乘船逃走的人极有可能是他们。
秦越修长的手指沿着运河上标记的码头一个个点过去。这些有官兵把守盘查的码头秦知晏都没有去,他们极有可能随便找一处江岸边停靠上岸。
吴江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