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裳到了后台,和侍灯嘀咕了几句,就扮上了何仙姑的样子。
之前她给知书传信的时候特意写了让戏班子排一出八仙贺寿的戏,来与这八宝八仙簪相和。
太夫人对苏姨娘虽然有些嗔怪,但苏姨娘那套金镶红宝石头面,再加上苏姨娘的巧嘴,还是哄的太夫人乐不可支。
“太夫人,您看,这出戏是八仙贺寿呢!祝太夫人寿比乾坤久,福如东海长!”
此时,大家的目光都随着苏姨娘的话聚焦到了戏台子上。
只见八仙各个绕场一周,又拿着锦盒一字排开,齐声道“八仙献礼,祝太夫人松鹤长春!”
这排场看的老太太的脸都笑成了一朵菊花,让苏姨娘搀着去台子上看礼物。
锦盒依次打开,里面放的竟是与八仙相对的宝石簪子,每一件都巧夺天工,流光溢彩!
老太太是拿起了那个舍不得放下这个,每一支都要细细打量,看了又看才肯放下。
突然,何仙姑跳出来对着老太太眨了眨眼“祖母,这份礼物还喜欢吗?”
仔细一看,这何仙姑竟是沈云裳扮的,老太太指着沈云裳笑的合不拢嘴
“你呀!”
祖孙两个笑成了一团,没人再理会苏姨娘,苏叶站在台子上一时有些尴尬。
“本以为二小姐只排了一出戏,没想到居然暗藏玄机,想来定是费了好大一番功夫!”
若是在平时,杨姨娘指定不会说什么,但她已经和沈云裳达成合作,便不着痕迹说了几句,提醒众人沈云裳的辛苦。
“那有什么辛苦不辛苦的!都是为着祖母高兴罢了!”
沈云裳一番话说的太夫人高兴,搂着沈云裳接着看戏。
寿安堂这边热闹,同心苑那也不差。
李婆子带了几个菜和几壶好酒来找张妙手
“您就是那传说中的鬼医吧!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李婆子把菜摆上,又给张妙手斟酒。
二小姐可吩咐过她了,务必把张妙手喝到桌子底下!
“多亏你能来太师府帮我们小姐的忙!喝!”
“我们夫人就拜托你了!喝!”
“喝!”
没当张妙手张张嘴刚想说什么,李婆子就把酒杯怼在他嘴边,他不得不喝了一杯接一杯。
等散了席,沈云裳和侍灯来同心苑的时候,张妙手已经抱着酒壶睡着了。
侍灯嗤笑一声“小姐这法子可真是不错!”
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捏着张妙手的手指头画了压。
“这下他可不能抵赖了!”侍灯把纸收好,又对张妙手做了个鬼脸。
沈云裳在回长宁阁之前,去陪着宋清语说了会话。
宋清语的身子见好,闲时已经可以下地走走了,只是天气渐冷,不敢去室外吹风。
“母亲这身子越发好了,待到来年开春,云裳陪母亲逛园子!”
听沈云裳说这些话,宋清语也觉得日子充满了盼头。
回了长宁阁,云裳舒舒服服地泡了个澡,然后就开始研究那针灸小人身上的穴位。
“小姐,我们不是已经过关了嘛,你怎么还在研究呀?”
侍灯帮沈云裳擦着头发,随口问了一句。
“我们怎么过关的你不是不知道,万一明日先生清醒过来,想起来是我们灌醉了他,抽查我怎么办?而且先生让我背穴位自有他的用意,既然打算学医,就要做到最好!”
“可是小姐这样也太辛苦了,前几日为了背那劳什子的《医经》两天两夜都没怎么合眼,眼睛都熬红了!我私心想着让小姐今日好好休息休息呢。”
“日后休息的日子多的是,不急于这一时。”
沈云裳将小人正面的穴位背了个七七八八,又翻过来记背面的。
侍灯见沈云裳在忙,也没再继续搭话。
沈云裳这几日实在是累着了,早上侍灯没忍心叫她,想让她多休息会,张妙手却来叫门了。
主仆俩手忙脚乱地穿衣束发,才给他开了门。
“你这丫头片子,做不到就说做不到!把我灌醉了算什么事!”
张妙手实在有些气愤,他来帮忙,反倒被算计,这事搁谁身上能不委屈啊!
“昨日可不是我灌醉的,是先生来太师府之前云裳答应过要好酒好菜地款待你,是先生一时贪杯喝多了。”
沈云裳朝侍灯使了个眼色,侍灯把昨天收好的纸拿出来展开放在张妙手面前。
白纸黑字清清楚楚,沈云裳的考验已经过了,上面还有一个鲜红的指印,正是张妙手画的押。
“白纸黑字在这里,先生可抵赖不得了!”
张妙手气的一把抓过面前的字据,用两只手团成一团,塞在了嘴里。
“哎!你这老头好不讲道理!我们小姐明明已经跟你背过了,你却不承认!”
“既然昨天背过了,那今日我再考你一遍也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