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沈云裳早早就起来装扮,今日骁骑将军府婚宴,她不能落了太师府的颜面。
说来,上一世她母亲过世,为免被说闲话,没去参加婚宴,还是事后才知道,这位商贾之女心比天高,本来三书六礼都已定下,却又临时变卦。
最后这婚没结成,骁骑将军和承恩将军的脸都被丢尽了,骁骑将军逐一向宾客赔罪,与承恩将军的关系也大不如前。
“小姐,因着新娘子是养女,承恩将军府又没有女眷,所以想让小姐去伴亲。”
南玉国习俗,新娘出嫁会请家中女眷,或是地位较高的女子做伴亲,一来是为了彰显与母家的亲厚,二来也是为了抬高新娘的脸面。
如今除了宫中的亲贵,未嫁女子之中地位最高的就属刚册了县主的沈云裳,并且此时还未到五子夺权的巅峰时期,虽然两家一文一武互相看不起,表面功夫还是有的。
沈云裳正愁怎么掺和到这件事里,这不就是想要瞌睡送来了枕头吗!
坐着马车到了承恩将军府,就见新郎与承恩将军在新娘房前眉头紧锁。
“见过扶玉县主。”
曹展先对沈云裳行了一礼,随即郁闷地开口
“多谢扶玉县主肯赏脸前来,只是今日这亲事,怕结不成了。”
沈云裳先上去推了推房门,果然紧闭,门内女子听到动静,差侍女过来隔着门喊话。
“我们小姐说了,今日若凑不出四十抬聘礼,这亲事就别想成,到时候丢脸的可是两位将军府!你们自己看着办!”
呦,口气不小。
里面人说的话曹展也听到了,区区四十抬聘礼,他不是拿不出来,但她要的是每抬万两黄金,整整四十万两黄金,他就算是能凑出来,怕也耽误了吉时!
“里面这位小姐,骁骑将军府何等荣华富贵,你若是嫁去,做的可是当家主母,统管全家,还怕没有银子吗?”
沈云裳伏在格窗上,想试试能不能劝她出来,但里面的女子好像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
“小姐不必劝了,我家小姐出身商贾,自然知道,拿到手里的才是自己的,况且图的也不是那荣华富贵,人生在世活个面子,三书六礼都已应下,若不是族妹的聘礼,比她足足多了三十抬,她也不会这般无理取闹。”
听到这里,沈云裳心下了然,怕又是一个姐妹不和的人家,为争这一口面子,把压力全都给到了未来的夫君身上,倒还真是鼠目寸光。
“现在什么时辰了?”
想必劝说的话已经说了不少,但她还是这么执着,沈云裳也没觉得自己的三言两语就改变一个人的想法。
“回县主,再有一柱香的时间,接亲的队伍就该出发了。”
曹展说这话时仍是愁眉不展,但已经不再考虑怎么劝她出门,而是在想回去之后如何与骁骑将军解释了。
“曹公子,事已至此,想必你也看出来这亲今日,怕是成不了了。”
沈云裳示意曹展到一旁说话,低声告诉他自己的盘算。
“不过,我仍有一个办法,可以保全两位将军的颜面。”
听到这里,曹展眼睛一亮,抓起沈云裳的手,激动地问“真的吗!”
他与这位养女本就没有什么感情,不过是为了成两家之好,以后在朝堂上多有助益罢了,如今她不愿嫁,他倒也不是非她不娶,只是更想全了两家的颜面。
“自然是真的。”
沈云裳不留痕迹地把手抽回来,面若寒霜,曹展这才发现自己僭越了,尴尬地摸了摸鼻头。
“敢问县主是什么办法?”
“替嫁!”
这两个字一出来,曹展整个人都呆在原地,这算是哪门子的办法?
“县主莫要拿我打趣,若是替嫁,众人都以为我娶了承恩府养女,即便日后假意休了她再娶,那也是续弦,哪家高门大户的小姐放着人家正头娘子不做来做续弦呢。”
沈云裳心下冷哼一声,只想求娶高门贵女,看来这曹展也非君子,恐怕答应求娶,也是在盘算着新娘的嫁妆,倒也算是善恶有报。
“此言差矣,曹公子这事这么一闹,以后丢的是两家将军的颜面,别说以后续弦如何,恐怕到时候正经人家的女儿也不愿做曹家的正头娘子,两位将军也会就此结怨,这是两害取其轻呀!”
“县主说的有理,如今接亲的队伍马上就要出发,我会让府中侍卫团团围住这个院子,当初我夫人的凤冠霞帔便借你,在府中找一位身量相当的女子穿上便是!”
承恩将军也急的火烧眉毛,他虽然一时间拿不出四十万两银子,却也想保住自己的名声,三言两语催促曹展去办。
眼见吉时快到了,曹展索性咬牙一跺脚,最后跑到门前问了一遍,那女子还是不愿跟他走,曹展就去找将军夫人借婚服去了。
“真是多谢扶玉县主了,若不是县主,我们谁都想出来这主意呀!”
承恩将军凑到沈云裳面前笑眯眯地道谢,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