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单她那公主的出身,世人就要多敬她三分,她又何须在意别人怎么看。
果然,昭宁听见后嗤笑一声,起身走到沈云容面前,用食指指尖轻轻挑起她的下巴,
“啧,果然是个美人坯子,难怪三番两次地想在宫宴上出风头。”
说完,手上一用力,沈云容的脸被甩到一旁,
“告诉你,本宫想做什么,从来用不着别人来置喙!本宫今日就是要拨开你的衣裳,瞧瞧到底穿没穿,若是穿了,可别怪本宫罚你,若是没穿,本宫亲自向你赔礼道歉,且再不与你为敌!”
沈云裳坐在椅子上吃着茶点,笑得眉眼弯弯。
要不说沈云容还是蠢呢,昭宁公主从小锦衣玉食,无数人上赶着巴结,偏你沈云容要出言威胁她,可不就更生气了嘛。
沈云容知道自己算是彻底得罪了昭宁,一双凤眸中满是祈求,无助地看向沈云裳。
沈云裳从前最以太师府的荣辱为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道理还是她教的,沈云容不信,她今日在馨宁宫被当众脱衣,沈云裳会不管!
沈云裳瞧着沈云容那可怜巴巴的样子,仿佛透过她瞧见了已经去世的苏姨娘。
沈云容还真是将苏姨娘那上不得台面的做派学了十成十!
“昭宁,她说的未必没有道理,那就给她个机会,免得显得咱们不近人情。”
说完,又把脸转过去面向沈云容,眼底的警告明明白白写在脸上,
“看在你是我庶妹的份上,给你个机会,你到底穿没穿束腰,若是趁早承认,我们还能从轻发落,否则,别怪我不认姐妹情分!”
沈云容被激得脖子往回缩了缩,沈云裳这话说是给她机会,实际上她只有承认这一条路可走,但凡她嘴里吐出半个不字,身旁的两个嬷嬷马上就会像剥鸡蛋一样,把她剥个干净!
“臣女,穿…穿了。”
沈云容结结巴巴回应道,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个嬷嬷就松了手,沈云容松了松身上的筋骨,垂着头,像是一个犯了错误等待家人训斥的小孩子。
昭宁公主脸上露出早知如此的表情,转身坐在椅子里,端起桌上的茶盏,一下一下刮着浮沫。
殿中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瓷器碰撞的声音,沈云容感觉自己的心脏似乎都要跳出来。
“沈云容,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连本宫都敢欺瞒。”
沈云容努力把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起,好像她蜷得越紧,就越不会有人注意到她一样,可偏偏此刻,她是所有人注视的焦点。
“云容知错,还求公主殿下看在臣女是扶玉公主庶妹的份上,轻罚臣女!”
沈云容突然转过身跪下,止不住地磕头,她求得诚恳,头也磕得响亮。
她本想着偷偷穿上束腰也算不得什么大事,结果事情现在变成了欺瞒公主,可就不是偷偷穿件衣裳能比的了。
昭宁没有理会她,端起手中的茶盏轻抿了一口,定定地看着沈云容。
昭宁本来面无表情,哪知落在沈云容眼里,却像是在看死人,她越想越害怕,竟直接害怕地说不出话来,任由眼泪哭花了妆面。
沈云裳见状颇有些新奇,没想到昭宁竟然能给她吓成这样,当初沈云容下毒被抓,可也没害怕得说不出来话呀。
看来她心里也清楚,沈秉文就算再怎么生气,终究是她的亲生父亲,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昭宁代表的是皇权,若是她铁了心的想要沈云容的命,那就和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过了半天,昭宁许是见沈云容真被吓得不行,和沈云裳换了个眼神,才幽幽开口道,
“行了,别在这哭哭啼啼的了,看着就心烦,本宫要是存心想整治你,哪还用等得到现在?还特意把其他人都支开,就是给你们太师府留着面子呢!”
沈云容这才有些放心,垂下头用袖子默默拭去了眼角的泪水,等着昭宁的发落。
“抵制束腰是本宫和扶玉公主一同的想法,既然你犯了错误,那就在宫里抄书吧,抄到本宫满意为止,就放你回家。”
抄书…
从小到大,抄书是沈云容最头疼的事,她一向觉得书本枯燥,之前乔氏罚她抄写《女则》与《女训》,她还是偷了好多懒,又让挽春仿着她的字迹写了不少才算完。
现在让她在宫里抄书,还让昭宁公主亲自看着,这岂不是等同于要要了她的命!
沈云容抬头,刚好对上沈云裳狡黠的眸子。
果然,果然是沈云裳搞鬼,她就说昭宁公主与她不过几面之缘,怎么能如此准确拿捏住她的命门,果然是沈云裳在背后作乱!
如今是在宫里,沈云容就算再不爽也只能忍气吞声,低低应了一句,
“是。”
沈云容的事情处理完,昭宁好像想起什么事情一样,转过头去问沈云裳,
“云裳,母后那里好像还有封赏给你,这两日母后忙着宫宴和典礼的事情太忙了,这才稍微腾出空来,让你有时间去一趟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