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春心中委屈,又不敢表现出来,只得捂着脸在一旁哭哭唧唧。
侍灯见了颇为得意,从前沈云容和挽春蛇鼠一窝,没少欺负她们长宁阁,现在亲眼瞧着两人窝里斗,别提多爽了。
沈云裳无暇去看那主仆俩的闹剧,赶紧翻看侍灯从沈云容手里抢来的书稿,果然是后面市集上还没流通的部分。
沈云容瞧见沈云裳这幅样子,心里隐隐有些害怕。
这个故事是她写的自己想象中的事情,而且其中的人物都做了模糊处理,谁都猜不出来写的是谁,沈云裳怎么会知道她在写话本,难道…
她顿时有些气急败坏,用手指指着沈云裳的鼻子骂道,
“沈云裳,你派人监视我!”
沈云裳用看傻子的眼神瞧着沈云容,没说什么,转头接着看向手里的书稿,看到有些内容和上一世出入较大,这才有些放心。
看来这些内容是沈云容根据她之前和苏姨娘的计划编撰的,等到后面苏姨娘疯了,剧情就对不上了。
确定了沈云容不是一起重生过来的,沈云裳心中本就不多的惊恐也随风散去,转过头对沈云容摇了摇手中的书稿嗤笑了一声,
“四妹妹再怎么说也是太师府四小姐,是月钱不够用还是怎的?怎么干起那起子穷酸书生做的行当?要是祖母和父亲知道了,指不定心中要多失望呢。”
沈云容本想偷偷赚些银子,把苏姨娘治好,再让她假孕,哪成想银子没赚多少,都给姨娘吃药搭进去了不说,还被沈云裳发现了!
她怒视着沈云裳,一口银牙都快咬碎了,脸上还是强扯出一个笑容,反唇相讥,
“哼,姐姐又能好到哪里去,之前还不是扮做了下九流的戏子!咱们两个谁也别说谁!”
见她一身反骨,沈云裳立马就来了兴致,俯下身看着沈云容藏着几分慌张的眸子,颇有几分玩味地说,
“我当初扮做戏子是为了哄祖母高兴,高门贵女为了尽孝道自贬身份,传出去外面人只会夸我,而你呢,写话本子是为了什么?为了给苏姨娘看病?这等家中丑闻,你且看看父亲会不会让你传出去,再与我做比较!”
说完,沈云裳直接把书稿往地上一扔,转身欲走。
这种东西她愿写便写,反正她也有这个本事让京中无人会看!
哪知,沈云容却猛地扑过来,一手扯下沈云裳脸上带的面纱,一手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侍灯和琉璃都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把两位小姐分开。
沈云裳深深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定了定心神,这才看向早已经被侍灯和琉璃钳制住的沈云容。
她正张着嘴狂笑,放荡不羁的样子好像地狱的恶魔。
“本来我还在发愁呢,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你染上时疫,没想到你自己就送上门来了!你是偷偷来的吧,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去爹爹和祖母跟前告状!”
沈云裳看着沈云容那个张狂得意的样子,心中不住地暗笑。
她正想着尽快得上时疫,这样她才能治疗自己,才能把药材发出去,沈云容倒是歪打正着帮了她一个大忙!
“我年轻,又身强体壮的,得了时疫没什么,可现在太师府既然已经有了,那我可不知道柴房那会不会出什么情况,毕竟当初苏姨娘掌权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若真有那落井下石的,妹妹独身在太师府,可算是没什么倚仗了。”
沈云裳的话让沈云容立马变得恐慌起来,要是苏姨娘真就这么没了,那她搭进去的银子可一分都回不来!
她还指着让苏姨娘假孕争宠,让瑶雪苑再过上从前的日子!
“沈云裳你这个贱人!你这是杀人!你以后会遭报应的!”
听着沈云容破口大骂,沈云裳没忍住笑出了声,
“妹妹可别忘了之前下毒害我的事,要遭报应也是姨娘和妹妹先遭报应,哦,不对,姨娘现在这般境地,应该是已经遭到报应了!”
“郡主娘娘,您在里面太久了,请快些出来吧。”
门口那俩人听见里面传来争吵声,想进去看看又不敢,只得在门口催促沈云裳。
沈云裳要做的事已经做完了,也不愿为难两个守卫,直接迈步往外走,懒得理会沈云容的叫骂。
走出瑶雪苑,走在花园里,琉璃试探地问沈云裳,
“小姐,我们要不要趁着这件事,直接把苏姨娘…”
沈云裳在湖边看着早已经被冻上的枯枝,想起静一大师教过她的,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世间万物皆有因果,她能有重来一次的机会已是上天垂怜,怎么敢再种恶因。
她长叹口气,摆摆手,“罢了,她生老病死皆有她的定数,只要她不做坏事,也不必让自己手上沾血。”
回到长宁阁,沈云裳就找出些药给侍灯和琉璃用下。
之前沈云容是直接用帕子捂住她的口鼻,回来的时候她又刻意和她们保持了距离,现在让她们吃些药,应该就不会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