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看平王不在,心生好奇,随口一问,那有什么爱慕心思,再说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事哪是我做的了主的。”
昭宁见沈云裳连连解释的样子,不禁裂开嘴扑哧一声,
“你对他没有心思才好呢,整个京城都知道安宁爱慕平王,估摸着父皇为了安抚老臣,也得把她俩凑成一对,再加上她家室也算显赫,只能是去平王府做正妃,要是你也有那想法,那才不好办呢。”
沈云裳点头笑笑没再说话,是啊,安宁才是他的良配,况且安宁又心思单纯,对她极好,她怎么能对好朋友的心上人有想法。
这个时候沈云容的舞蹈已经接近尾声,她直接抠破袖口的两个纱包,奋力往外一挥。
随着她自信的笑容,袖口中纷纷飞出黑色的烟尘,直接迷了满院人的眼睛,沈云容自己也被呛得直咳嗽。
怎么会这样,里面放的不是彩纸吗,怎么会是灰尘!一定是侍灯那个小贱蹄子做的手脚!
“咳咳。”
还没等她再多想,灰尘已经呛进了鼻腔里,痒得她止不住地咳嗽。
皇上一见底下人纷纷咳嗽又是一阵慌乱,当即生了几分怒意,
“大胆沈氏!让你献舞,你倒是来添乱子的不成?”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沈云容没想到事情会被搞成这个样子,直接身子一软,瘫坐在地。
沈秉文见状,提着官袍,跑上台子和沈云容跪在一起。
沈秉文都去跪着了,沈云裳哪还有在这里静坐的道理,也提着裙摆去台子上跪着。
乔氏一时间脸上无光,坐在那里如芒在背,扭捏了半晌,也让人搀着去台上跪着。
一家四口,跪了个齐全。
“皇上,小女也只是无心之失,还请皇上不要降罪与沈家!”
惠妃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没想到宫宴居然还能出这样的事,就是为了斗一斗梅妃,她也得在这事上加把火。
“无心之失?沈大人这话倒是说得轻松,若是以后,人人冒犯圣上都说是无心之失,有了沈大人一家做例子,以后谁还会把皇权放在眼里,那天子的威严何在?”
还没等众人发话,惠妃又把矛头指向了梅妃,脸上挂着笑,只是那笑意却不达眼底,
“梅妃妹妹也是,怎么举荐人也不提前看好了,这也就是沈四小姐冒犯诸位,万一沈四小姐是个刺客,那梅妃妹妹的罪过可就大了。”
梅妃一双美目瞪着下面跪着的一家人,面色不改,冷笑道,
“我也只是听说沈家小姐有此才华,想见识见识罢了,谁能想到会捅出这么大的篓子,况且沈太师当初跟着皇上出生入死,又同娶一家姐妹,怎么会是刺客。”
皇上心中本就在为银子的事烦忧,一边是秋猎,皇家脸面,一边是官兵部署,国之根本,实在是不好权衡。
把筹银子的事交给沈秉文去办,已经几日了还没个主意出来,想趁着宫宴放松放松,沈云容又闹出这样的事来,他们沈家当真是没一个好东西!
“皇上请听臣女一言!四妹妹此举并非是故意玩闹,而是在向大家祈福撒祥瑞!”
沈云裳一身火红衣裙跪在地上,语气之铿锵,竟让大家都愣了一瞬,皇上也被气得怒极反笑,
“祥瑞?你管这满院的灰尘叫祥瑞?若是想替你妹妹求情大可不必用这么拙劣的理由,还是说你想姐妹同罪!”
沈云裳没有害怕,而是往前挪动了两步,毕恭毕敬地答道,
“皇上,此言绝不是臣女胡说,如今正是中秋,四妹妹将煮饭后的灰尘洒向诸位,乃是讲一个落叶归根,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诸位沾了灰的亲友,必将做事马到成功!”
皇上嘴角扯起一抹冷笑,好一张凌厉的嘴,竟能把黑的说成白的,刚想开口驳斥,突然又想到困扰他多日的问题。
既然沈云裳有这么一张巧嘴,他倒要看看能不能凭空变出银子来!
“这话说的不错,只是朕一向赏罚分明,仅靠你在这辩驳几句可免不了她的罪,不然这样吧,朕出个题考考你,你想出可行的法子,朕就赦你们无罪。”
皇上说完这话,皇后和昭宁看向沈云裳的目光都变得忧心起来,沈秉文好似猜到是什么问题,直接变了脸色。
只有沈云容跪在身后哭哭啼啼,小声求着沈云裳,
“姐姐,救救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你要是还想恕罪,最好在这少说两句!”
沈秉文生怕沈云容分了沈云裳的心,接着低头轻声呵斥。
也不知道这个女儿是怎么了,最近总是连连犯错,这次竟然还冒犯到皇上跟前,看来以后要好好教养才是!
沈秉文这么一凶,沈云容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啪嗒啪嗒往下掉眼泪。
“朕只有一笔银子,却有两处要用银子,赋税要到年关才能收上来,可朕的银子又是急用,你可有什么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