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难得下帖邀请众人,自然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赏脸。
郑婉莹一见打扮得光彩照人的沈云容,毫不掩饰眼里的厌恶。
上一次定国公府的百花会,本来就没打算邀请她,她非找人去向爹求了一张帖子,然后把整个宴会闹得鸡飞狗跳,这仇,她郑婉莹算是记下了。
昭宁公主见着沈云裳,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忙跑过来牵她的手。
之前饮冰宴沈云裳那一首琵琶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她回去找了宫廷乐师演奏给她听,却怎么都好像少了一点味道。
这次宴会她本不欲参加,一听沈云裳也在,这才收下帖子。
“云裳,上次雍王府一别,我们也有好些时日没一同说话了,本想传召你进宫,又怕你觉得烦闷,正好借此机会问问你。”
昭宁公主是整个贵女圈人人追捧的对象,现在主动邀请沈云裳入宫,是莫大的颜面,一时间下面响起了阵阵私语。
“沈云裳何德何能,竟然让公主这么礼遇她!”
“你不知道吗?前些日子在雍王府,她一手《四面埋伏》可谓是惊艳绝伦,现在京中看琵琶技艺好不好,就听这首曲子奏得怎么样了!”
沈云容当然也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马上贴沈云裳更紧些,笑得花枝招展,
“好呀,公主殿下盛情邀约,我们怎么会不去呢,我和姐姐就在太师府静候公主殿下的传召。”
“人家昭宁公主问的是沈云裳,可不是沈云容,怎么,沈四小姐没本事的公主传召,就脸面也不要硬贴上去吗?”
郑婉莹本就对沈云容不喜,现在更是直接出言讥讽。
她身后是定国公府,说话的分量比昭宁公主轻不了多少,一时宴会中无人敢再搭茬,都等着看沈云容的笑话。
郑婉莹身旁的白衣女子面色有些局促,轻轻扯了扯郑婉莹的衣袖,好似在说她的言语有些过分了。
换来的却只有郑婉莹一个白眼。
沈云裳瞧着那白衣女子,看着有些眼熟,郑婉莹好像每次宴会都带着她出席,只是也不像是侍女,更没听说过定国公府还有其他这般年纪的女眷。
沈云容被郑婉莹一针对,脸涨得通红。
人家就是明摆着挑衅她,她再说什么都是枉然,只能向沈云裳投去祈求的视线。
若是在府里,沈云裳说什么也不会理她,不过这是在外面,总要保全太师府的脸面。
沈云裳摇摇手中的凉扇,心里暗叫郑婉莹说得好,又怕言辞太过直接,反而让郑婉莹把目光集中在她身上。
“郑小姐所言极是,邀请谁得看公主的意思,其他谁说了都不算,有心人想去也不一定去得上。”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总归表面上还是附和郑婉莹的意思,她也摇摇手中的团扇没再多说什么。
正巧这时,男宾一同从花园中赶来,安宁除了平王,还邀请了京中其他几位皇子,还有新科状元和几位王爷世子。
场面不是一般的宏大,男男女女加起来竟有三十多人。
众人落座后,安宁举起一杯甜酒,朗声说道,
“之前安宁身子不适,劳各位频频邀请却不能赴约,今日宴请诸位,一来是表达感激之意,二来是安宁身子已经痊愈,欢迎各位公子小姐向宁平侯府下帖!”
沈云裳跟着默默举杯饮,用团扇遮挡面部,饮下一口酒。
上一世安宁还要再晚些才参加社交活动,这一世提前,可能与沈云容的算盘有关。
喝下第一杯酒,安宁拍拍手,侍女们鱼贯而入,逐一奉上菜品。
沈云容今天有事要做,醉翁之意不在酒,不敢吃太多,只用筷子拨弄着盘中的食物。
安宁端起一杯酒去向平王敬酒,用团扇遮脸的时候,转过身给了沈云裳一个眼神。
沈云裳和沈云容的位置挨在一起,沈云容也看懂了安宁的意思,内心一阵激动。
她本来没想走这条路的,本来想等苏姨娘坐上主母的位置,再从皇子中好好挑选一个。
结果沈云裳这个贱人频频与平王交头接耳,她看着实在不爽,而且平王确实是所有皇子中长相最为俊朗的,她如果真能献身于平王,倒也不算吃亏。
平王喝完安宁敬的酒,眼神总是在似有若无瞟向沈云裳。
他也搞不清楚为什么想看她,却总是控制不住。
此刻黑鹰过来,伏在平王耳边低语,
“主子,安宁小姐有事请您到客房一叙。”
平王的眼色暗了暗,安宁这个人他算不上讨厌,但外界总说安宁对他痴心一片,未免节外生枝,他还是不去见的好。
见自家主子久久不答话,黑鹰又加了一句,
“安宁小姐说,此事......和太师府有关。”
和太师府有关?
平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手指不断摩挲杯壁上的花纹。
安宁难道知道些什么?否则怎么会用太师府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