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真的跟安东尼一起去泡什么小修女,跟他随意的在街边走走聊聊,也就告辞离开。
安东尼这个人始终让我看不太透,在我的角度看来,这个人实在太出色,让我有一种基于本能的提防。
我想来想去,皮鞋里的追踪器,安东尼是最有机会安放的。
昨天他在我酒店的房间待了一天,我们从上午一直聊到傍晚,在吃中饭之前我去囫囵冲了个澡,十来分钟的时间,足够可以干很多事了。
虽然我想不明白,这件事如果是他干的,他的动机是什么,但在事情真相没有水落石出之前,谁都不能撇开怀疑。
追踪器现在就在我的上衣口袋里,实际上我发现了这玩意之后,一直没让它离身。
如果策略得当,那么对手的武器,说不定可以被用来反制其身。
我打了个车,直奔唐人街,丁铃和苏家姐妹还在那里。
......
这是一栋大宅子,高门大院的,要是我不告诉你,你大概很难想到,在伦敦的市中心,居然还会有这么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四合院。
时间已经接近一点了,袁老头居然也还没睡,我敲响院门的时候,他打开院门,兜胸口就给我来了一锤。
我被他打的莫名其妙,他对我瞪着眼:“你小子,跟我动手的时候,让了我几分?!”
我苦笑捂着胸口:“大爷,你是我亲大爷行不行,洋鬼子没打够,还来拿我撒气?”
老头还要再说什么,眼见身后丁铃跟来,他重重一哼:“判官,就他妈没有一个好东西!”,说完甩手离去。
我苦笑着揉揉胸口,丁铃一脸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当然知道这老头发的是什么邪火,当日我跟他初见,在火锅店里有短暂的交手试探,我被他在胸口印了一掌,他被我在眼眶上打了一拳。
在这老头看来,我的身手,跟他应该是在半斤八两之间。
今天的一番剧斗,袁乘风大发神威,随随便便就打倒了几个顶级的黑市拳手,我知道这还远远没到他的极限,根据他的状态,我估计再上十来个,也能被他收拾了。
之后我让在场的洪门人众各自退去,然后只身打死了谢尔比家的50来人,这番场面,我估计仍有不少徘徊在周边的人得见,袁乘风当然是其中之一。
这老小子,一辈子心高气傲,虽然他敬我判官身份,但再怎么说,我这年纪,在他看来,无非就是个毛头小伙子,他自负一身精纯内家功夫,在“武”这个层面上,我相信他是不服我的。
谁知我接下来活生生用拳打死了谢尔比家几十号人,看在这个一辈子眼高于顶的老头眼里,怎么会不大受打击,这才一见我就无事生非,发这股邪火。
英雄归英雄,袁乘风这老头,脾气是真的臭。
话说回来,是不是脾气臭,就是英雄的必备素养之一呢?
......
“对不起...”,还没等我进院门,丁铃就低着头,轻声对我说。
我心疼死了,牵起她的手:“说什么傻话呢,你人没事,最重要...”
废话,五十来号荷枪实弹的壮汉,她还得护着苏家姐妹,丁铃再有本事,要她一个小姑娘怎么对付?!
我轻声安慰了丁铃几句,当得知整个唐人街都已经安置好了暗哨护卫,这才捏捏丁铃的脸,放心离开。
我还有事要办,谢尔比家,可不止马克一人。
......
我先回了趟酒店,换了身衣服,那双安有追踪器的鞋也换了,到了差不多凌晨两点的时候,这才出了门。
我直接在酒店门口打了个车,直奔位于伦敦下城区的辛肯顿大街,这里是伦敦下城区平民窟的边缘,有一栋上世纪四十年代修建的工业楼,目前是谢尔比家举办黑拳比赛的大本营。
马克的哥哥,威廉姆斯.谢尔比,谢尔比家这一代的掌权人,常年就在这里坐镇办公。
对比起上城区,这里明显要脏乱很多,我在两条街外下车,步行到这里的过程中,沿途看到好几个流浪汉,就蜷缩在可以遮风避雨的建筑角落。
辛肯顿街,40号,四层楼的建筑,外面看上去斑斑驳驳,外围布满了摄像头,还真是避不开。
既然避不开,那就不管了,这时候就算有安保,应该人数也不多,我以最快的速度一路攻上去,他们大概也得手忙脚乱一阵子,没那么快就能全副武装起来。
想到这里,我再不犹豫,放手施展身形,直冲大楼的正门而去。
我还没进门,门里的情形就让我吃了一惊。
两扇钢化玻璃的大门虚掩着,两个壮汉倒在门边,血流了一地。
我小心翼翼的通过大门向里张望,大楼里面静悄悄的。
我探进门去,蹲在地上查看那两具尸体,致命的伤口都在喉咙,这两刀力道十足,不止割破了大动脉,甚至连气管都割穿了,刀伤直抵颈骨,两具尸体的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