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午打着哈欠从床上醒来,丁铃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这很符合她的性格。
要是昨天晚上跟我相拥热吻一整晚的是苏月的话,这小妮子这会十有八九会在楼下的厨房里忙活,就为了听姐夫表扬她几句。
丁铃不同,这妮子的害羞程度是我从没见过的,跟我亲昵过后,她总是看都不敢看我,我坏笑的盯着她,她就会推开我的脸,不让我看。
我也真够佩服自己的,跟丁铃这样的大美人肢体交缠黏黏糊糊多少次了,都能忍得住没把她吃掉,真是换了柳下惠来,小丁铃只怕都被吃的渣都不剩了。
我跳到泳池里痛痛快快跑了十几个来回,刚爬起来,苏月从门外风风火火的闯进门来:“臭姐夫!电话都快打烂了,也不接!!”
我苦着脸,说手机都不知道扔在哪,我这不是刚在游泳吗...
苏月看着我浑身上下湿漉漉的,眼珠子一转一脸的坏笑,下一刻,我就被这个女杀手,按倒在客厅的沙发上,侮辱了。
事后苏月躺在我怀里,提醒我,说今天就周五了,明天咱们得去疗养院做祛疤诊疗了...
我抱着苏月,怔怔的出神,有件事情不知道怎么开口,实在是有几分为难。
“姐夫,你在想什么呢?”,鬼精鬼精的苏月怎么会看不出我的心不在焉。
我在心里叹了口气,把怀里的苏月搂紧了几分,亲亲她的额头:“月月,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苏月抬起头,亮晶晶的眼睛看着我。
“柳琴...去世了...”
苏月闻言一愣,小脸一下变的煞白,定定的看着我不说话。
我轻轻的对她说:“不是我,是...意外...”
她眼眶一下就红了,瞬间就泪如雨落,趴在我怀中,不一会就嚎啕大哭起来。
我轻拍着她的背脊,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也只能任由她放声痛哭。
苏月这一哭,足足折腾了一下午,我也只能是怀抱着她,轻声的安慰。
到底是亲生的母女,虽然苏月自打小跟父母和苏胜就不是那么亲,但此时陡然间听闻噩耗,也是受不住,直哭的昏睡了过去。
我找了条薄毯给她盖上,在网上叫了些新鲜的食材送到家里,在厨房里忙碌晚饭,做好晚饭以后我叫醒苏月,她依然是神情恍惚,显得萎靡不振。
她也没什么胃口,我强逼着她简单吃了点,就抱着她进了卧室,在床上怀抱着她。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柳琴死亡的过程,那一刀断头的残酷,远远超出了她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范畴,她必然无法理解,为什么一个帮苏家人求情的日本人,可以毫不犹豫的砍掉柳琴的头颅。
我只能含糊其辞的告诉她,柳琴是出了意外,过程并不痛苦。
苏月满面哀伤躺在我怀里,哽咽着抽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轻拍她的背脊,就这么沉默的相拥了整晚。
第二天我早早的先起床,跑出门买了一堆苏月爱吃的东西,才上楼轻轻唤醒苏月,她安睡了一晚,精神明显比昨天好多了,神情虽然是郁郁寡欢,倒也没有再那么悲伤过度。
这一天我没有跟她去疗养院,就是开着车带着她满城的转悠,她喜欢吃的东西,她喜欢玩的东西,我全陪她去了一个遍,苏月当然是没有一点笑脸,但是经过我刻意的奉迎陪伴,眉间的郁气是清晰可见的消散了不少。
我让她跟学校里请了几天假,带着她四周围好好的玩了几天,她原本就是个不爱读书的皮懒性子,这几天我又刻意的对她千依百顺,好不容易,过了得有四五天,她的脸上才终于再次见到笑颜。
这事也算过去了,这令我长舒了一口气,其实柳琴的事情我早就想过,如果是我亲手把柳琴给送了终,苏月会有多难过,现如今柳琴得了报应,也不是经由我手,说句对不起苏月的话,这实在是我的幸事。
......
我在疗养院的激光诊疗室里做着祛疤治疗,那激光点在身上,麻麻痒痒,倒是一点都不疼,就是过程太漫长,足足弄了四五个小时,整的我是昏昏欲睡,无精打采。
苏月把我送进陈院长的办公室以后就去了苏眉的病室,想来刚得知母亲过世的噩耗,哪怕苏眉现在对什么都没有反应,苏月也该会去跟姐姐倾诉。
待我做完诊疗,来到苏眉的病室前,却发现房门反锁着,门窗上也拉着布帘。
我敲了敲门,苏月在里面应了一声,片刻后打开房门。
我楞了,我看到苏月手里拿着纸尿布。
苏月见我盯着她手里的纸尿布,连忙将尿布丢进门边的垃圾桶,她貌似哭了很久,一双眼又红又肿,大概是见了姐姐格外的委屈,她的脸上又满是凄怆之色,见我到来,扑到我怀里,呜呜咽咽的又开始哭泣。
我怀抱着苏月,看看病床上呆滞的苏眉,长吸了一口气,扶着苏月的双肩,正色对她说:“月月,你别难过了,我答应你,帮你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