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绝了狗哥庆功宴的邀请,我一个人在小镇深夜的街头漫步,已经快凌晨三点了。
将近陈姐的旅馆,我忽然感觉浑身一凛,感应下抬头望去,原本应该属于我的露台上,一个一袭红裙的女人,正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我。
夜太黑,我看不太清楚她的面容,我就和她那么一下一上,隔着街道对视。
这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露台上?大大咧咧的,不似有恶意,想到这里,我不再与她隔街遥望,举步进了旅馆。
我的房门虚掩着,我推门而入,屋里没有人,我迈步走向露台,就那么斜倚在露台门前,学着那女人,双手抱胸,在她身后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注视着她。
她没有回头,连姿势都没有变过,一头乌黑的长发上用鲜红的头巾随意绑了一个结,正双手抱胸遥望着小镇深夜里寂静的街道。
鲜红的裙角在清凉的夜风中轻摆,在这个空虚寂静的夜晚中,犹如一团烈火在燃烧。
我看了她很久,久到我都快怀疑她是不是山野间那媚艳的女狐了,她也没有半分动作,我点燃一根烟,打定了主意,她要不动,老子就不动,且看这女人是要做哪门子的妖。
到底是老子赢了,随着我打火机的响动,她转身回头,依然是双手抱胸,随意的靠坐在围栏处,一脸古怪的笑容看着我。
她这一回头,我就大概知道她是什么人了。
因为她跟阿香长的实在太像了,她27、8岁的年纪,眉目如画,嘴角带着莫名其妙的笑意,令人一眼望去,就觉得她有一副骄傲不羁的性子。
“阿香的姐姐?”,我开口问道。
她笑容玩味:“哦?她告诉你她叫阿香了?”
我有些无语:“不是玉生香么,一个名字而已...”
“呵呵...”,她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又开口向我说道:“我来没别的事,就是想来看看,是什么人能让阿香独自一夜往返60里山路去取药的...”
我心头莫名的一惊,独自往返60里山路?!
可能很多人不太能想象一个人在夜晚赶山路是什么概念,我是很清楚的,我老家不远处有一座小山,我的一个高中同学就住在小山上,有一次我在他家玩迟了,下山时天色已经渐晚。
我趁着朦胧天色一路飞奔下山,那小路边密布的树木,怪异的阴影,草丛中莫名的声响,那天几乎没把我给吓尿了。
那他妈还没天黑呢。
一夜往返60里山路是什么概念?阿香那个细胳膊细腿?她一个人去的?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那天阿香的白裙上,会有泥土的痕迹,头顶,还有草叶了,我有些不敢继续往下想...
面前的女人依旧是笑容玩味,紧盯着我。
我莫名觉得嗓子眼有点发干,不太敢直视她的眼睛了。
她似乎是发觉了我的窘迫,嘿嘿一笑,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两瓶酒来:“为了这60里山路,喝一个吧?”
好家伙,又是二锅头。
这女人喝酒像喝水似的,比阿香还猛,几乎已经到了丁铃的阶段。
“被玩烂了的女人,你还要吗?”,她突然莫名其妙的问我。
我不傻:“阿香?”
她双眼紧盯着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你要吗?”
“你告诉她,我没想过要她,不过,跟那个没关系...”,我据实回答。
“哦?”,她的嘴角浮现笑意。
不知怎么,我心里忽然浮现出苏眉的样子,最后见她那一晚,一席碎花小裙,我心里猛的一痛。
我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女人,受了命运的作弄,但她们的心灵,其实并不肮脏...”
“哈哈哈哈哈...”,那个女人突然开始肆无忌惮的大笑,仿佛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事情,她的笑声在清冷的深夜中远远飘散,引得远处一片狗吠。
我皱眉看着她,毫不客气:“这他妈有什么好笑的?!”
我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会不喜欢别人有一丝半点的对苏眉不尊重,哪怕这个女人并不知道我所说的是什么。
那女人毫不介意在深夜里的放声大笑会影响到别人,我仿佛看到她眼角都笑出了泪花,好半天,她才止住笑声,摸了摸眼角,轻喘着说:有意思,真有意思!!
我忽然对她很反感,不想跟她再多说话。
她抄起酒瓶,一脸莫名其妙的笑,对我说了一句:“敬你这个“不肮脏”!”,说完咕咚咕咚一口气,就干掉了手里大半瓶的二锅头。
喝干最后一滴酒,她一脸挑衅的看着我,见我没有动静,不屑的说了句:“说话口气是不小,不过好像也就是装模作样而已...”
我一口气上涌,抄起自己的酒瓶,也咕咚咕咚把剩下的酒全灌落肚。
咬着牙硬吞完最后一口酒,我瞬间就头晕眼花,连坐都坐不稳了,面前的女人仿佛也出现了重影,在我眼前不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