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怀里的苏月,她的脸上又是惶恐,又是期盼,我以前一直把苏月当小孩子看待,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又听她对我深情款款的倾诉,这才发现,原来苏月长大了。
我知道她对我有好感,但我一直认为是那种亲人之间小女孩对大哥哥的青春期的仰慕,我怎么都没想到她居然会真的把我当成了爱慕的对象。
她的眉目之间,依稀能看到苏眉的影子,与苏眉最大的不同在于,苏眉是女人味的天然妩媚,苏月是另一种,清纯空灵的秀美。
苏月还在忐忑不安的打量我的神色,我被她看的心怦怦直跳,不敢接触她的目光。
我挣脱她的挤靠,起身把她扶到一边,说:苏月你喝多了。
苏月跳起来跨坐到我身上,脸抵脸的看着我的眼睛,我偏开头去,她双手捧着我的脸掰正,我一把打开她的手,说小姑娘家家,知道什么喜欢不喜欢?!别闹了!
苏月忽然就满脸的欢颜,一把搂住我的脖子,开心的大叫:“欧耶!我知道了!姐夫也喜欢我!!”
我看着她不知从何而来的欢呼雀跃,一把端起她,就往卧室走。
苏月被我突如而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嘴里结结巴巴的喊:姐...姐夫...
我把苏月扔到床上,对她怒目而视:“今晚的话我就当你没说过!你给我乖乖睡觉,不能再出卧室门!你要是再出来,我就把你赶出去!!”
说着我气冲冲的带上卧室门,到冰箱里拧开一瓶也不知道是什么酒,一屁股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点起一根烟,吨吨吨灌了几大口酒,尽量压抑心中的烦躁。
苏月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探出半个脑袋,委委屈屈的喊了一声:姐夫...
我冷着脸粗着嗓子问她:“苏月你进不进去?!”
她对着我吐了吐舌头,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身关上了房门。
我咕咚咕咚两口喝干了手里小瓶的也不知道是什么酒,这他妈老外的酒就是装逼用的,真他妈难喝。
不一会,我的脑袋就昏昏沉沉,迷蒙中,我想起老段跟我说的话。
“聂哲,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在监狱里待了这么多年吗?”
“不知道...”
“因为我需要找一个人,他要失去了一切,又没有半点留恋和羁绊,他要有一颗仇恨的心,又要不失本性纯良...我需要他去做一件事,为了做那件事,他必须要行走在黑暗中,与恶魔为伍,他要比恶更恶,他要比魔更魔...”
“我就是那个人?”
“你能做那个人吗?你要明白,如果你选择了这条路,你就没得回头了,你不能再组建你的家庭,你不能有爱人,有孩子,因为所有与你有关的人,都有可能成为你的拖累...你的对手,无比的强大,强大到我都没有办法战胜他们,只能寻找继承人去完成我没能完成的任务...”
“我不怕,反正我的命是你捡回来的,只要能让我复仇,到那一天,我把命还给你就是!”
“聂哲,你要记得,成为了判官之后,你身边任何一个人,都只是你手里的工具,是可以随时都扔掉的牺牲品...”
“我记住了...”
“你要明白一个道理,成为判官并不悲哀,与判官亲近的人,才是悲哀...”
我看着面前头发花白,不知道在监狱里待了多少年的老段,心里想老段身上会有多少故事...
我迷迷糊糊的睡去,这一觉睡的很不好,我做了一整夜的噩梦,我梦到苏眉满脸血污的站在我面前,梦到我的父母病痛难忍,不断的哀嚎,又梦到苏月被一个恐怖的怪物拖进无边的黑暗,而我手足酸软,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消失在无底的深渊中。
我是被苏月叫醒的,她蹲在沙发边,笑眯眯的看着我,我挥舞着手足惊醒,醒来才发现是做着噩梦,我浑身被冷汗浸透。
苏月在旁边一脸的得意,鼻子里连哼几下,说叫你对小姨子态度不好,怎么样,遭报应做噩梦了吧!!
我冷着脸不理她,径直走进厕所洗漱,苏月在身后跺着脚发嗔,说姐夫你什么态度!!摆臭脸给谁看呢!!
从起床到送苏月回学校我没给她一个好脸色,她刚开始还跟我胡搅蛮缠,后来见我一直冷冰冰的,看都不看她一眼,她才慌了神,小心翼翼的在一边瞟我。
到了学校门口我还是没理她,她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小声的说,姐夫,你真的生气啦?
我硬着心肠把头侧向一边,看都不看她一眼,苏月怯懦的又喊了我一声:姐夫...
我直接开门下车,走到她那一侧,帮她打开车门,苏月一脸的惨白,坐在副驾驶上抬头望向我,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