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身形伟岸的载仪向自己走来,四姨太是有些慌张和害怕的,她咽了口唾液,强迫自己冷静地看向载仪“怎么了?盯着我作甚?”
载仪冷哼一声“你别装蒜了,你以为你在被抬进来的身世,父亲是一点都不知晓吗?你别当我不知道那些事。”
这话一出,宋明蓝明显有些慌张,但她很快回过神,笑着说道“我的好大爷啊,我真不知你说的是什么?我被抬进来王府做姨娘这么些年了,您还不信任我的吗?”
载仪看着宋明蓝这副虚伪的模样,冷笑了一声“宋姨娘,你最好真如你所说的。”
说着就眼神暗示王语如,王语如瞧见那眼神顿时明白了载仪的意思。
王语如见着她这副虚伪的模样,将那火炉拿起来狠狠甩到宋明蓝面前,质问道“那你解释解释这个吧?”
宋明蓝瞧见那火炉袭来,连忙躲身,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已经暴露了一切。
定神后,宋明蓝笑了笑,甩甩帕子“解释?解释什么?”
王语如皱起眉头“别装蒜了,这不是你做的香?”
宋明蓝听到此话笑得更加明媚灿烂“王姨娘你太能说笑了,还是四姨太说的,福晋的死让你昏了头?这可不是我送的······”
而这时,富察华萱的老嬷嬷在一旁也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大爷,那还真不是三姨太送的······”
载仪顿时皱紧了眉头“那这炉子哪里来的?”
老嬷嬷见载仪生气,说起话来也磕磕绊绊了“回大爷······这是半月前四姨奶奶送来的,香料也是三姨娘亲自选的牡丹花香熏。”
王语如回头见着得意笑着的宋明蓝,一副云淡风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王语如顿时了然。
这女人聪明得很,能借刀杀人又怎会自己脏了手,此次这般汪神医不会回京,没人能解毒,福晋死了,四姨太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凶手,那么掌握了四姨太杀人证据的她必定将四姨太拿捏住,福晋死了,王语如被赶出府,四姨太有把柄在她手里,二姨太避世,那这王府后院可不就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可如今福晋被救了回来,她也能置身事外来这里隔岸观火,身上没有半点污秽,就这样将自己摘得干净,这三姨太是个心机深重,城府更不是一般了得的,王语如顿时咬紧牙关,感叹这个三姨太的狡诈。
载仪也想出了这层,他原以为这就是简单的后院争宠并没放在心上,自从王语如被三姨太刁难到现在,他才明了,三姨太一环套着一环的狼子野心。
载仪此时也没了办法,他咬紧牙关说了声“把四姨太叫过来······”
四姨太被推嚷着前来,纳兰惠新很懵,老嬷嬷说她和福晋的死扯上了关系时,她吓了一跳。
她心思,她不过闲来时候咒骂了两句富察华萱,今日怼了两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头,怎么就涉嫌害死福晋了?
纳兰惠新一路上手心出满了汗,她害怕的双腿直打颤。
推开门,瞧见了载仪威严地站在那,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寒气,纳兰惠新吓得都有些腿软要走不动路了。
“听说,这香炉是你给我娘的?”载仪待到纳兰惠新一进屋就问出了声,他的声音冰冷蕴藏着怒气。
纳兰惠新此时虽还有些懵懂,但她也不傻,在这大宅门里纵身多年,一下子就明了了。
“大爷,那香炉是我从外面一位点香高人那买的,前些日子大家都为福晋大病初愈做彩头,我这可是求了那高人许久啊,可没半点私心,你别找错了······找错了物件。”说到后面纳兰惠新底气也有些不足。
因为这物件其实她也不清楚,当初她因为给富察华萱的彩头作为难,因为王语如的进门,她的月例少了很多,自己的小金库早就拿去打点见风使舵的下人去了。
实在囊中羞涩,但也不想没面子,便找到三姨太,宋明蓝给她推荐了一个制香大师,那香膏拿回来她也闻过,确实香若凝脂如蝶刚采摘的花蜜,香溢迷人。
突然,纳兰惠新像是想到了什么“大爷,是她,一定是她······”纳兰惠新此时急坏了,突然想到了这事有宋明蓝的介入。
宋明蓝前些日子来与她结盟,说可以帮助自己铲除五姨太,只需要自己敬茶给福晋,她在茶水中放些常规的,容易使福晋身子弱昏迷过去的普通药剂,在这之后陷害王语如。
这些都是她知道的,此时纳兰惠新脑袋轰的一下,意识到了。
她被当成枪使了。
王语如见事情有紧张,便追问“给你这个香炉的大师是谁?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纳兰惠新此时已经瘫坐在了椅子上,她摇摇头,一脸悲凄“我·····我不知道啊。”
这人经由宋明蓝介绍,自己也没多问,又怎会知道。
而坐在远处的宋明蓝笑了笑“语如妹妹啊,你再接着问问她吧,我先回去睡觉了······”
说着宋明蓝就扭着腰际悠闲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