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的阳光透过病床照耀在我的脸上,我看着闭着眼睛,胸口轻微起伏的堂哥,眼中出现了绝望之色。
我麻木的等待着堂哥醒来,我期待的下一秒会出现奇迹,我祈求神明,我祈求老天爷,我祈求一切,可却都没有丝毫的用处,奇迹永远都不会出现。
整个病房安静的吓人,指针滴答滴答的响着,就好像是催命符似的。
时间匆匆的流逝,我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就这么傻傻的坐在那里,我没有流泪,就是这么默默的望着。
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小时,不知道我已经多久没有睡觉了,我死死的盯着堂哥,甚至连头都不敢抬。
白昼和黑夜在病房好像是没有分别似的。
……
我的耳边听不到一点声音,病房除了医生来例行检查之外,就再也没有人过来了,就好像这间病房成为了与世隔绝的存在。
“周……”突然,我听到了一声呢喃。
我赶紧低下头,激动的看着堂哥:“我在,堂哥我在。”
堂哥的眼皮艰难的抬了起来,他朝我露出个笑容,眼神朝着外面撇了一眼,便再次闭上了眼睛。
我看着外面阳光明媚的景色,立马就知道了什么,直接打开窗户,让阳光照耀进来。
堂哥再次抬起眼皮,像是在用自己全身的力气,想要翻身,我赶紧帮忙,他就这么侧躺着,呆呆的看着外面的天空。
这时,医生走进来了,我赶紧拦住医生,激动的问道:“医生,他醒了,他醒了,是不是还有希望!”
医生长叹口气,遗憾的看着我,我看到他这副表情,心中原本活络的心思瞬间一片死寂。
医生将我带到了外面,递给我一份文件,我打开看了看,赫然是病危通知书。
“现在的救治已经没有一点效果了,去帮他料理后事。”
我呆住了,医生的话就好像是一把锤子,重重的敲击我的心脏。
难道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亲人,也要离开了吗?
我颤抖着手,在文件最后签下名字,便再次进入病房。
……
我拔下了堂哥身上的已经流尽的点滴,将堂哥放在轮椅上,托着朝着外面走去。
我在外面遇到了宋雪,宋雪看向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却没有理会她,我呆滞的眼中已经没有了丝毫的情绪,我带着堂哥,游走在医院外面的广场上,这里阳光明媚,正午的阳光照耀在我和堂哥的头上。
在老家的神话中,太阳是神明的眼睛,死前照耀阳光,可以在地府做交易,托梦给亲人。
我就这么带着堂哥,走啊走啊,最后,我在一个摊贩面前停下了脚步。
上面买的是毛豆腐,小时候最喜欢吃的零食,我从口袋里面掏出钱,买了一串,放在堂哥那已经无力的手掌上。
“周沐……”
这时,我蹲下身子的时候,我听到了堂哥的呢喃声。
“我在,我在。”
可我过了很久,却等不到堂哥下一句话,过了几秒,我好似察觉到了什么,哆嗦着手放在堂哥的心口。
瞬间,我呆住了。
时间好像在这一刻沉默了。
我没有哭,我就是呆呆的站在原地,心口急促的跳动,一股窒息感浮现。
“周沐,周沐,你没事吧?周沐!”
不知何时,我的耳边响起了宋雪着急的喊叫声,可我还是呆呆的站在原地,渐渐的,我笑了,笑的像个傻子似的。
笑着笑着我的眼眶就红了,我没有言语,将自己的衣服脱下,盖在堂哥的身上,然后接着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从后面扶着轮椅离开了。
……
当天晚上,我便来到了黄山,落叶归根一直都是我们这些外出拼搏的人心目中最大的执念。
堂哥和我一样,没有父母,身边唯一的亲戚就是我,他的葬礼上也只有我一个人。
显得是这么的冷清。
做完这些,我一个人靠在堂哥的墓前抽烟,发呆。
我将想要来慰问的宋雪赶走了。
因为在这一刻,我只想要安静,我只想要一个人呆着,沉寂在过去的回忆中,永远不出来。
悲痛从来都不是一时的,是长久的,在堂哥离开后的几天,我感受到了迷茫,彻底的迷茫。
我已经不知道我该怎么办了,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离开了,我成为了孤儿,彻底的孤儿。
回到后,宋雪再次找到了我,她说堂哥是因为被领导要求长期加班,回家的时候疲劳驾驶,这才导致出现意外的。
我疯了似质问她:“他可是你带去上海的,为什么你就眼睁睁的看着!!”
宋雪无奈苦笑一声,她说:“我这几天不在公司,一直都是和尹悦心对接,那边的事情压根就没有人告诉我,就算是你堂哥也没有告诉我。”
我在这一刻疯狂了,我一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