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口子就算躲在角落吃席,也还是有不少人投来异样的眼光,甚至指指点点。
不都离婚了吗?
还腻在一起干什么?结婚当天没吃上散伙饭,蹭顿韩家老佛爷的席吃?
“以后还是偷偷摸摸的吧。”张若愚埋头吃席,嘀咕道。“天天被人指点,我会抑郁的。”
“张哥,不是我说你,这都什么年代了,心怎么这么窄?”韩总挑眉道。“我还不信他们没打过老婆!一个个在外面装得人模狗样,回家指不定怎么家暴自己媳妇。”
张哥闻言,兴奋道:“滨海老爷们还真有这优良传统啊?”
韩总抽了抽嘴角,嘀咕道:“看人吧,也得看媳妇会不会做人过日子。”
“那你说个屁?”张哥瞪了韩总一眼。“就你这种,我怎么下手?猴年马月能打一顿?”
韩总红唇止不住上翘。
那可不是,本总裁就是这么优秀。
吃饱喝足,张哥准备溜了。
韩老太人气太旺,就不耽误老太太社交了。
“张哥,走这边。”
韩总偷偷招了招手,领着张哥走后门。
偷情氛围拉满。
生怕有人嘲讽韩总吃回头草。
坐上副驾,韩总一脚油门直奔幸福里,张哥却有点诧异:“去我家?”
“不然呢,天天去韩家还有新鲜感吗?一点也不刺激。”韩总理所当然道。
张若愚表情古怪道:“要不改天?家里乱糟糟的,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小意思,我铁腿水上漂并非浪得虚名。”韩江雪一本正经道。
张哥表情更怪了。
顾左右而言他,甚至提出带雪宝去喝次花酒,感受下真正的纸醉金迷。
“下次吧。”韩总注意到张哥的微表情变化,红唇微翘道。“今儿有点累了,状态不佳,怕体力跟不上。”
咔嚓。
韩总推门下车,瞥了眼不紧不慢,故意拖延的张哥。
韩总觉得不对劲。
不由俏脸一沉,杀气腾腾地冲上楼。
张哥这是在家里藏了个骚狐狸?
要让雪宝逮着,非得扒皮抽筋,游街示众不可!
掏出钥匙开了门,雪宝冷着脸闯入房间。
“行啊姓张的!给我玩金屋藏娇?连房子都翻新了!?”
韩总叉着腰,眼神锋利地环顾焕然一新的屋子:“天天你抱怨每天吃了饭连个看电视的地方都没有,我一走,你就直接买这么大个电视?还他妈换了真皮沙发?”
“哎哟,这收缩型的餐桌没少花钱吧?还他妈是自动一体化?”
“行啊姓张啊,浴室也给翻新了?我天天给你念叨这花洒太小,连我腿都打不湿,你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一走,你这是直接把你那点转业费全搭进去了?”
“行了,说吧。”
韩江雪冷着脸,瞪视一脸别扭的张若愚:“交代下,那骚狐狸什么时候搬进来的?”
啪嗒。
张若愚点了根烟,歪着头想了想,一脸沉凝道:“这骚狐狸搬进来有点时间了,估摸着得快三个月了。”
“快三个月!?”韩总大发雷霆。“那他妈不是跟我一起进来的?天天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坏事?”
张若愚吐出口浓烟,撇嘴道:“这骚狐狸的确没干过什么好事,不是嫌屋子小,就是嫌浴室脏,你说这骚狐狸爱干净吧,还天天使唤我洗床单,做个三明治,一点肉都不放,跟喂兔子似的,要不是看这骚狐狸长的还行,我早腻了。”
韩江雪怔怔站在客厅,愣住了。
骂了半天,骂自己呢?
她扁嘴,有点委屈。
眼眶却微微有些干涩。
她当然知道这混蛋最近老不上班,每次挨着一闻,就一股刺鼻的油漆味,肯定是在干装修。
她当然知道这大彩电是买来给自己看的,她当然知道这沙发是买来给自己躺的。
她只是有点怕自作多情。
怕回头这混蛋又恶心自己。
她不敢贸然认领。
她得等这混蛋亲自开口,才敢开电视,才敢坐沙发。
家里那台二十四小时运转的空气净化器,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那是怕装修了有味,怕雪宝觉得刺鼻。
门口的鞋柜上,新添了几双可爱的粉红色拖鞋,主卧里,还搬进去一台小巧但实用的梳妆台,就挨着张哥新添的行军床。
这娘们爱美,平时在家里过琢磨,可以不化妆,不打扮。
可一旦上班,每天都得化个美美的妆,生怕滨海第一美人的名头被哪个骚狐狸给抢了去。
朝夕相处了三个月,他懂她。
雪宝怕情绪崩了,转身负手,在屋子里溜达了两圈,微红的眸子落在行军床上:“干嘛呢?我地铺呢?这行军装软趴趴的,不得把我腰睡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