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颜自然知道继续喝下去会有危险,但现在离去无异于打了康佑惟的脸,这么多人虎视眈眈,只要她转身而去,就等同于非但没跟这些商界大鳄交成朋友,反而会成为一定程度的敌人,一正一反,她的处境将是更加艰难。
在锦颜看来,洛川是好心,但他刚来锦绣没几天,甚至对山河的情况都不甚了解,怎么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呢?这种场合对很多人来说可望不可即,挤破脑袋都参加不上,她怎么能提前走呢?
“你先出去吧。等走的时候我叫你。”
锦颜已经注意到了现场气氛的不妙,洛川这家伙到底是当兵的出身,做事太武断,不考虑旁人的感受,得提早劝他出去才行。
就在这时,一直没发声的康佑惟点了颗烟,将手中的酒杯在桌上轻磕一下,斥道,“这位是哪冒出来的?”
锦颜着急要解释,却被洛川抢先打断,“康总吧?我们柳总要回去了,不好意思哈,今天就到这吧,喝多无益,大家也少喝,尽兴就好。”
这样的话无异于挑起事端的导火索,且不说康佑惟是这里的主人,什么时候酒会结束得他说了算。洛川胆敢如此放言
,让康佑惟非常没面子,柳锦颜走不走她自己都没说,一个司机却率先做了决断。
锦颜惊愕的看着洛川,轻责道,“你说什么呢。现在走,不合适。”
她要回到座位,脸上扬起璀璨的笑容,补充道,“康总,你别生气哈。我这司机说话直,她就是担心我的身体。没事,咱继续喝,今天高兴,理应多喝点。”
柳锦颜放开架势要继续喝,也是为了给洛川找补错失,如果他能乖乖离开,这起风波也会被压住。
但洛川是那种需要用女人来打掩护的人吗?
既然要喝,好,那他就舍命陪君子。
康佑惟的脸上重新恢复了几丝亢奋,剜了一眼洛川后便笑道,“好,既然柳总这么给面子,那咱就多喝点。酒逢知己千杯少嘛,今晚大家一个都不能早走,都得听我调度。好不好?”
“好,好!”
一众人纷纷附和,而洛川站在原地却已经显得多余了,他此刻需要做的就是转身、离开、带上门。
却不想,他径直来到康佑惟面前,直勾勾的俯视着他,一双剑眸散发出了凶悍的精光,看的他浑身发毛,本能的往后撤了撤身,一改之前的傲慢,几近颤
栗的问道,“你,你想干什么?”
柳锦颜紧张的看到这一幕,着急喊道,“洛川,休得无礼。这是山河商界的楷模康先生,还不快退下!”
一个留着寸头、生的浓眉大眼、戴着大金扳指、留着八字胡的四旬汉子冷眸斥道,“小崽子,你要干啥?给我滚出去!刚才看在柳总的面子上没骂你,这是谁的场子也敢放肆,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这是你该出现的地方吗?草!这里面随便一个人动动手指都能虐死你八遍,信吗?”
原本洛川没想怎么样,现在好了,到哪都能碰到装比的。
不过他早已不是当初的愣头青,碰到茬子的回击方式未必就是拳脚相对,更何况有锦颜在,需要照顾她的立场。
“信,你们都是在山河呼风唤雨的主儿,什么做不出来?”
洛川随即拿起一个空酒杯,倒满了茅台,随即看向康佑惟,“康总,我给你老人家赔个不是。柳总确实不胜酒力,今晚她的酒我喝了。怎么个喝法,你说了算。”
看洛川示弱后,刚刚还怕的不行的康佑惟也来了胆气,坐正身子后,轻咳一声,“你一个小小的司机,还想替主子的酒
?”
看柳锦颜没做表示,他继续说道,“想替也不是不行。只怕是你喝不了啊。”
“你只管说,做不到的话我甘愿受罚。”
洛川说道。
“那行。”
康佑惟扫视一眼,道,“我跟我们每人都喝一杯(二两半),你干了,我们随意,这样行吧?”
在场的包括柳锦颜在内,一共八个人,也就是说,洛川要喝两斤五十二度的飞天茅台。
现在行情大涨,茅台已经卖到一千八一瓶了,这么名贵的酒在康佑惟眼里不值一提,不过是玩弄别人的道具罢了,只要他看高兴了,就算丢出去一百瓶茅台也没什么。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纷纷窃窃私语,大概的意思就是这么好的酒给这种下人喝简直是浪费,但能好好的玩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也不错,今晚灌不死他,让他装比,主子都没发话要走,他一个司机进来得瑟什么,傻逼玩意。
洛川压根就没含糊,直接与康佑惟酒杯相碰,“那就开始吧。”
康佑惟一脸惊愕,心道,这傻小子真敢连喝八杯?这特么要疯啊?
柳锦颜手心里都急出了热汗,着急喊道,“洛川,你干什么!怎么能这个喝
法。”
“放心吧,柳总。咱是锦绣的人,出来了不能丢面。”
话落,洛川便将满杯的茅台一饮而尽,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