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对李家的恩德,何至于此啊!
无数人在心中暗叹。
就连张勋,身为和李逐峰过命的兄弟,此时也不禁有些恍惚。
内心深处,更是羡慕得紧。
要是单独来看,自家儿子正七品的立节郎将还算不错,毕竟是潜龙营的正七品,而且张邯年纪还轻,以后绝对称得上是前途一片光明。
但怎么说呢,这人呐,最怕的就是对比!
和人家李长空正五品的安北将军,从五品的御林军副统领以及安北伯比起来,那简直就...没眼看!
张勋心里这个酸呐。
不知为何,心中那个大胆的想法,竟在这种刺激下,变得愈发迫切起来。
“好了,今日的论功行赏,算是到此结束,诸位卿家还有何事,大可畅所欲言。”
景行帝说完之后,全场依旧是鸦雀无声,大概是都在消化今日的变化。
“那便退朝。”
“退朝!”在郑英高亢的嗓音声中,今日的早朝,正式结束。
李家,正式崛起为乾都城中的绝对豪门。
若是昔日众人还将李长空视为雏鹰,今日,雏鹰便已展翅,向天下宣告,羽翼渐丰!
……
定国公府,祠堂。
张勋看着祠堂上的一张张牌匾,百思不得其解。
他和李逐峰之前不过是乡野村夫,发迹之前,老李家也好,老张家也罢,别说祠堂了,连个瓦房都不见得有,家中房屋都是茅草和土块搭起来的。
也就是上了战场,砍了人,发迹了之后,这才逐渐富裕起来。
到后来,更是升了官,封了爵位。
这才想起来列祖列宗们连个牌匾都没有,于是纷纷选了坟地,建了祠堂。
当初这坟地,还是他们俩一起选的。
在当年那位老村长的见证下,请了道士,选了乾都城边郊风水最盛的地!
就连棺材也是花钱请的同村人搬的,半点不曾假手于人,就是怕打搅了祖宗们休息。
可...明明都是一起做的,两块坟地距离也不远。
为何偏偏就他们老李家有这等气运?我老张家就没有?
难不成李逐峰这个混账货,当年给那道士私下塞银子了?
呸!竟然背着兄弟做这等事,真是不当人子。
张勋看着祠堂上列祖列宗的牌匾,想了又想,左右为难。
一方面,他确实是眼馋老李家的风水,另一方面,又不想再打搅了祖宗,一时间,当真是进退维谷。
不过,就在其为难之际,今日朝堂上的一幕幕,不断在脑海中浮现。
安北将军、御林军副统领、安北伯!
张勋眼眸一亮,最终还是心一狠,咬了咬牙,在祖宗牌匾面前三拜九叩:“就再辛苦列祖列宗一次!”
叩拜完之后,张勋站起身来,直奔牌匾。
看来看去,最终还是选了自己爹的:“爹,你就先给列祖列宗打个样,看看老李家祖坟的风水是不是真的好。”
说着,便拿了牌匾,换上一身夜行衣,想了想,又扯了块黑布,蒙住口鼻,闪转腾挪之间,已经趁着漆黑夜色,窜了出去。
三日之后。
武陵侯府。
杨管家踉踉跄跄地撞开了李逐峰的书房门,满头大汗,气喘唏嘘道:“老爷,不...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老爷我不是教过你,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你如此冒失,今后还如何总管一家之事务?”
李逐峰抬起头来,言语间不怒自威,彰显一番气度。
杨管家见状,也不催促了,停了下来,好生喘息片刻,调理好气息过后,才慢悠悠道:“老爷,昨夜祖坟那边的守夜人说,坟地上怕是出了伙盗墓贼,在挖些什么东西。”
“什么?”李逐峰一掌拍在案牍之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他整个人站起身来,瞠目结舌:“你怎么不早说?”
“老爷您不是说要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吗?”
“面不改色个棒槌!老子祖坟都让人挖了,还在这面不改色!”
“有没有查出来,究竟是哪里的蟊贼,当真是有泼天的胆子!”
“这...守夜人说,那人一连来了好几天,每天晚上都在坟地里兜兜转转,晃悠了好些时辰,像是...像是在挑选什么,而且有些功夫在身,守夜人虽是发现,却也不敢打草惊蛇,故而只能向我禀报。”
“好啊!好啊!当真是好胆!”
“他来我李家盗墓,还要挑挑拣拣,要不要本侯亲自给他挑个值钱墓!”
李逐峰简直怒火中烧,气急败坏。
随着三天前李逐峰被封为安北将军之后,李家当真是愈发得势。
这几天以来,上门道贺之人数不胜数,眼看离光宗耀祖也不远了。
结果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