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伟见与父母沟通不下,便不欲解释,晚饭也不吃了,直接回了屋。
袁氏看着自己儿子的态度,心就凉了半截,转而将炮火转向赵父,“他爹,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
赵父瞥了眼袁氏,根本不搭理她。
袁氏自讨没趣,便也不再开口。
她儿子这么聪明,一定能考上状元,到时候她就是状元娘。
谁见过状元娘下地干活,挑粪水去种地!
袁氏想到如梅在灶房,就拿起婆婆的款,大声冲灶房喊,“二丫,饭做好了吗?”
“娘,快了!”
听到如梅的声音,袁氏的脸色才好看了些,不过她想起如梅瘦小的身板,就觉得她今后一定是不好生养的。
等她儿子考上了状元,第一时间就是把这不中用的儿媳给休了!
赵志伟和袁氏吵闹的时候,如梅不敢出来,她知道赵志伟生气把自己关在屋里。
一晚上不吃饭,把自己身体糟蹋了怎么行,她们家可没钱请大夫抓药了。
“这是乡主让我誊抄的?”赵志伟拿着书,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激动。
如梅不知道他怎么了,但还是老实地点了点头。
赵志伟拿着这本书爱不释手,这本书上的知识,能让他在功课上提供不少助益。
他提起笔就想誊抄下来,好用来反复读。
还是如梅劝了几句,他才想起自己还没吃饭,吃完饭再誊抄也不迟。
如梅翌日清晨起床的时候,摸到身边的床板是凉的。
难不成相公誊抄了一夜的书?
这般想着,如梅就穿好衣服,出了房门,看见隔壁紧闭的房门,就明白了。
她做好早饭,就准备出发去干活。
“如梅,”赵志伟喊住她,而后把陆七七的书交给她,“替我多谢乡主,告诉她,我定不负所望。”
如梅木讷地点点头,就出了屋。
陆七七今日起得早,昨夜喝了一碗石斛煮的鸡汤,浑身舒爽。
就因为在这个,洛大夫又瞪了她好几眼,仿佛在暗骂她浪费药材。
村里的妇人来干活了,如梅一进院子就把书还给陆七七。
陆七七接过书,看到书封面,不禁挑了挑眉,“这书不好?不想誊抄?”
如梅听到陆七七的话,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而后才慢吞吞解释道,“不是,昨夜相公就誊抄完了,他让我代他多谢乡主,他定不负所望。”
陆七七倒也没对赵志伟有过多的期望,她只是看他卖字画还在看书,觉得他定是用功的读书人。
让他誊抄这本书,最终对他有没有助益,也全看他自身的文化造诣了
若是他今后能考上功名,能造福一方百姓,不像和顺府那贪财的狗官一样,对大晋的朝廷,乃至百姓都是一件好事。
听完如梅的话,她笑着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而后转身回屋放书。
看似陆七七是回屋放书,实则她一进屋就把书放收了空间。
吃了顿早饭,陆七七便去找鲁达。
昨日鲁达便把石灰石,运到了村里的土坑。
听鲁达说这土坑之前是用来烧土陶的,会烧土陶的人家,是外来户,瘟疫肆虐的时候,一家人都死了,这烧土陶的窑自然也就荒废了。
烧制土陶的窑是用砖砌成的,用来烧制石灰,一来能让温度保持高温,二来也不用担心烧制过程中崩塌,比土窑不知道好上多少倍。
土陶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就是一间屋子的大小,烧制土陶也就是个家庭作坊,批量烧制数量有限。
但是用来烧制石灰,就绰绰有余了。
土陶窑的位置离陆七七住的院子远,陆七七把马车卸了,骑着马去的。
看到前方有几个村民,正扛着柴火往一处走,陆七七便翻身下马,单手牵着马往土陶窑的方向走。
土陶窑旁边有一座小木屋,是烧土陶那家人留下的,陆七七直接把马牵到院子里,把马拴起来。
随后,问了村民,才知道鲁达在哪里。
找到鲁达,陆七七看着一捆接着一捆的柴火,往土窑里面搬。
陆七七问,“这么短的时间,就弄来了这么多柴火?”
鲁达向陆七七行了礼,片刻后才道,“这是那对夫妻留下来的。”
又道,“小东说村子里的孩子少,一天下来没有多少。”
没有多少什么?
哦!
童子尿。
“不急,”陆七七道,“让赵小东先攒着吧,竹子要在水下浸泡二十天,之后才用得上。”
随后她又想了想,“要不你让赵小东去附近村子,收一下童子尿?今后要是觉得这个门路可行,自然还是多多益善才好。”
鲁达一想到赵小东,昨夜向他抱怨的时候,嘴角就有些微妙的变化。
在自己的村子收集童子尿,赵小东都满脸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