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鲁氏将今日曾氏给她的一个红包,小心翼翼地放在枕头底下压着,怕不安稳还用手拍了三拍。
李青山推门进房,就看到鲁氏悄悄摸摸地弓着身子,捣鼓枕头,好笑道,“你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甚?”
鲁氏被李青山吓了一大跳,身体哆嗦了一下,直起身,转过头去瞪了李青山一眼,嗔怪道,“进来没声儿,你是想吓死我,再讨一个媳妇儿吧?!”
李青山没想到鲁氏反应这么大,干笑一声道,“我娶你一个媳妇儿都费劲儿,哪还有闲工夫多娶一个。”
李青山看了眼被鲁氏,碰歪斜的枕头道,“你在藏什么呢?”
鲁氏没好气地坐在床上道,“慧娘给的红包,我以前听老人说,收了有身子的人给的红包,将红包放在枕头底下,送子菩萨也会给这家人也送一个小娃娃。”
“慧娘是个怀了身子的人,我就也想试试。”
李青山没想到鲁氏对孩子一事耿耿于怀,要不是他当初从高处摔下来,腿也不会落下终身残疾。
让鲁氏嫁给自己,算是委屈她了。
李青山与鲁氏并排坐在床边,揽住鲁氏的肩膀,道,“会有的,总有一天会有的,咱们不着急,兴许小娃娃还想在外面多玩玩呢。”
鲁氏也不是硬脾气的人,顺势就靠在了李青山的肩头。
昏暗的烛光,不知何时被风熄灭,那一枚被红纸包裹的大钱,也不知何时被剥开了红衣,静静地躺在席面上。
……
胡金飞和慧娘,算是在老兵村安顿下来了。
两日后胡金飞在李青山的带领下去找村长,交银子买宅基地了。
陆七七和周三还有刘通师徒,照常在面馆开门营业。
只是生意依旧不好,整个晌午都没卖出去三十碗面,看来今日的营业额更难看了。
陆七七在周三失望的眼神中,将账本合上,存放进收银台里锁好。
陆七七刚锁好收银台的柜子,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男子,就从面馆外冲了进来。
陆七七看清来人,是朱记肉铺子的伙计。
伙计眼睛四处寻找,终于找到陆七七,他跑上前几步,急切道,“陆掌柜,你让找的人,现在就被压在肉铺,掌柜的让我带您过去。”
陆七七眼睛有神的点了点头,对周三道,“我去朱记肉铺一趟,刘叔问起,你就告诉他。”
“好,”周三乖巧地点点头。
陆七七跟着伙计一路快步走到朱记肉铺,今日朱记肉铺没有开张营业,隔壁好几家铺子也关了门。
陆七七跟着伙计进了后院。
一路走到大厅,陆七七看见朱老板正坐在主位,旁边坐着一个看起来和朱老板,年纪相当的暗绿色衣服的中年男子。
地上还躺着一个散了束发,被麻绳五花大绑着的男子。
陆七七还未跨过大厅的门槛,朱老板就放下茶盏,站起来道,“陆姑娘来了。”
朱老板指着地上的男子道,“你让我找的人,我找到了,就是这人卖病猪肉。”
陆七七淡淡地看了眼地上的男子,男子用力挣脱,奈何捆在他身上的麻绳太紧,丝毫未被他挣脱开来,只能隔着嘴里的布,呜呜呜地喊着。
陆七七收回视线,对朱老板道,“朱老板,辛苦了。你是怎么找到他的?”
朱老板瞥了眼坐下一旁喝茶的中年男子,陆七七将他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朱老板见中年男子并未吭声,笑道,“这肉摊来来去去就这么几家屠夫,按照你说的方法将找他出来,没用多大的力气。”
陆七七又道,“将他嘴里的布拿开吧,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他。”
朱老板给一个伙计使了一个眼色,伙计很快反应过来,掐住那人的下巴,逼迫那人将头抬起来,再把布条收走了。
吴签口里的布条被抽走,他嘴上松了力,用力咳嗽起来。
咳了几声后,吴签大骂道,“好你个朱大勇,居然敢绑我,还不快把我松开。”
朱大勇觉得吴签还没认清现实,提醒道,“吴签,你卖病猪肉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这一天吗?”
“呸,”吴签愤恨地吐了口口水到地上,骂道,“你朱大勇又是什么好东西,这条街上谁不卖过母猪肉、死猪肉,你敢说你没干过这种事?!”
朱大勇看蹙起眉道,“是,我卖过母猪肉,也卖过死猪肉。但卖母猪肉时,我可是写了牌子,告诉大家这事母猪肉,价钱也比公猪肉便宜!”
“卖的死猪肉,那也是猪受了伤死的,从来没有昧良心的卖过病猪肉!”
“你卖那病猪肉可是能吃死人的!”
吴签听到病猪肉能吃死人,脸色一白,破釜沉舟道,“你把这事捅出去对谁都没好处!”
朱大勇冷笑一声,道,“又不是我卖病猪肉,也不是我拿病猪肉,冒充陈氏养猪场出来的猪在卖,我怕什么!”
吴签被朱大勇怼得说不上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