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太好吃了!”胡金飞喝完最后一口汤,将海碗重重地放在桌面上,发出畅快淋漓的声音。
得到食客的夸赞,作为掌柜的陆七七自然是高兴的。
“金飞!”
胡金飞听到有人叫他,循声望过去。
还没等他看仔细,就有一个胖子向他奔来。
胡金飞瞪大眼睛,站起身看着刘通,惊喜道,“通哥!”
陆七七站在一旁看着,刘通和胡金飞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喜极而泣的模样,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两人抱了一会儿,才发觉周围有很多人在看他们,连忙松开对方。
两个大男人都有些腼腆,不敢直视周围人的目光。
陆七七问刘通道,“刘叔,你们认识?”
刘通笑得嘴都快咧到耳根了,他笑道,“认识,这是我表弟胡金飞,当初我就想带着柱子和墩子,去和顺府投奔他,没想到居然在潞州府碰上了。”
“瞧我这记性,金飞,这是我掌柜的,也是我的救命恩人陆七七。”
胡金飞没想到,陆七七居然是他兄弟两人的救命恩人,笑道,“我俩认识,陆姑娘前几日也救了我,还有我媳妇儿,没想到咱们兄弟俩,还能遇上这样的贵人相助啊。”
刘通也没想到陆七七,昨日还救了胡金飞夫妇,这下子刘通觉得自己,得给陆七七干两辈子的活才能还清了。
陆七七想让出地方,给刘通和胡金飞叙旧,没想到两人时不时提她一下,搞得她也不好直接离开。
刘通将自己怎么从土匪山被陆七七救下,又怎么从阎王爷那里抢回来了一条命,一一告知胡金飞。
刘通笑道,“没想到和顺府进城,居然要五十两银子,我付不起银子,就跟着七丫头来了潞州府,现在在老兵村建了木房,今后就在此地定居了。”
胡金飞没想到刘通一路逃难过来,居然过得这般惊险,相比之下他只是失去了些银子,人却没遭受多大的罪。
听胡金飞的叙述,陆七七才知道,原来胡金飞夫妇俩是消费不起和顺府的物价,才背井离乡来到了潞州府。
刘通听罢叹了口气,道,“这和顺府当官的手太黑了,一两银子才五斤米,这简直就是抢钱!”
刘通突然想起什么又道,“你们夫妻俩都出来了,那我姨母呢?她怎么没跟你一块儿呢?”
“没了,半月前走的。”胡金飞低垂着眼,淡淡道,“人老了,走的时候还算安详,没经历什么痛苦。”
陆七七听到老人家逝世,唏嘘不已,要是和顺府不收取这么高价的进城费,刘通还能见上胡金飞母亲最后一面。
刘通脸色也有些悲鸣,他抿紧嘴唇拍了拍胡金飞的肩膀问道,“那你今后有何打算?”
胡金飞老实回答刘通,“我媳妇怀上了,前几日生了场大病,幸得陆姑娘搭救,今日已经醒了。”
“我想在此地住下来,做点小生意,等孩子生下来再做打算。”
刘通听到胡金飞说留下来,面上又挂上了笑,他道,“要不你跟我去老兵村吧,那里交一两银子就能买一块宅基地,到时候自己砍树建一间木房子就行。”
“我和七丫头一家建了一个木房子,你先住我那屋,如今我和柱子还有墩子都住在面馆,很少回去,正好给你和弟妹住。”
胡金飞听刘通说老兵村一两银子就能买宅基地,很是心动。
但是要他和慧娘,与不熟悉的一家住在一处,胡金飞有些犹豫,他怕慧娘住不惯,也怕刘通和陆七七添麻烦。
并且一般人家,也不喜把有身孕的人往家里带,会觉得不吉利。
刘通与胡金飞是表兄弟,自然是知道胡金飞的,他问,“你可是有什么顾虑?”
胡金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陆七七,道,“我怕慧娘给你们添麻烦。”
陆七七以为胡金飞,怕他们一家介意曾氏是孕妇,淡笑道,“不用担心,我逃难这一路上,带上了不少人。”
“除了刘叔师徒三人,还有周家六兄弟和周家奶奶,只要你不嫌热闹就行。”
胡金飞被陆七七这般说,也不好拒绝,主要是他们从和顺府出来,身上也没太多银两,长期住客栈肯定不行,在城里买一间屋子更是妄想。
“好,我回去跟慧娘商量商量。”胡金飞道。
刘通本想留下胡金飞吃晚饭,他们表兄弟可好久没聚在一起了。
但是曾氏一个大病初愈的孕妇,一个人在客栈,胡金飞放心不下。
刘通也不好再留胡金飞,毕竟人都在潞州府,今后来日方长。
送走胡金飞,刘通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乡遇故人,怎能不喝上一杯呢!
当下刘通就给了柱子两个大钱,让他去打一壶酒回来。
陆七七也为刘通高兴,亲自下厨做了酸汤鱼,刘通吃上酸汤鱼觉得幸福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那边胡金飞一回到客栈,就直奔二楼曾氏所住的房间。